有铁器上的反光一闪而过。
林於的攻击意图太过明显,但这一刀并没有用十成十的力,只留下了绝对称不上深的伤口。
林於还理智尚存。
沈冶没有躲开,有血从他的胳膊上渗出来,他缓慢地垂眸看了一眼。
“为何如此?”林於问。
“天色太晚了,若是现在回去她会不高兴。”沈冶看着胳膊上的伤口轻描淡写道,“不过,现在就好解释多了。”
林於没说话。
他们都在等待着。
沈冶勾了下唇,抬眸,“原来掌印不是在问这个,是想问,我为何要放弃和封御君看似稳定的合谋,转而要与他作对?”
“还想说刚刚那种废话的话,我不介意再帮帮你。”林於道,“满身窟窿地爬回去,她会更愿意相信你。”
“我身上没有掌印想要的答案。”沈冶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见识一下呢?从封御君的身上。”
林於没有回答,但将刀收了回去,“看来你对他有很多不满。”
“这个说法,倒像是还有同盟的可能。”
“那么,你是想做什么?”
“掌印觉得我在做什么?”
“我觉得你在做蠢事,非常蠢。”林於将兜帽往下拉了拉,近乎盖住自己的半张脸。
“可此事于掌印而言没坏处。”沈冶道。
林於听罢他肯定的语气,扯着嘴角笑了,“你是不是在封御清面前戏演的太多,连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的目的从没变过。”
无论是否与封御君合谋,都不过是想夺回南湘,只是现如今,他想要的多了个封御清罢了。
“掌印大概不在乎究竟谁能吃下南湘这块地,可整个羽国呢?一个易于掌控的傀儡皇帝,和一个心有城府的统治者对掌印来说却是天差地别吧?”
“人人都想当皇帝。”林於的半张脸被兜帽盖着,看不清神情,“可这凡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
自他发觉当今圣上外强中干,已然时日无多时,便开始着手考虑往后之事了。至于选中不被朝臣认可的太子,也是看中了齐家早已家道中落这点,但接触后的封御君,实与传闻中醉心医术无意争权的孱弱太子风马牛不相及,虽然想过反水,可蠢笨无能,背后还有个陈家的封御夜显然更不是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