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知道他并非真的不为所动,因此只笑着看他,“皇兄也知晓,我一直以来都是很贪心的。”
“要整个南洲,不可能。”封御君道,“你以为,我又是为什么要除了沈冶?”
南洲这块地界,正是被夺取后更过名的南湘。
“可,我对皇兄来说,自然与沈冶不同吧?”封御清笑了笑,似藏了点促狭道,“左右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皇兄待我这般好,将南洲赠我作封地又有何不可?”
“既然知道我待你不薄,却还要如此挑衅我?”封御君眯起眼,“你说我骗了你,可是清儿,我救了你,让你长大至今,你我虽未有骨肉之亲,但我真的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你想去南洲,难道就真的觉得,自己离开了我,便能潇洒自在?你不清楚南洲那块地意味着什么吗?”
“我没那样想,皇兄。”封御清垂眸,语气难得硬气,“诚然,我这条命是皇兄你给的,可皇兄顾得了我一时,又真能如此待我一世吗?我不是原来那个我了,不可能像前世那样等死。”
“所以,在你心中我甚至不如沈冶?明知自己离不开我,却宁肯跑到南洲去,都不愿再信我?”封御君质问道。
这实在是一种发泄。
因为他们谁都清楚,封御清重活一世却不再信他的原因。
“不是的,皇兄。”封御清否认道。
说完这句话后,她有些愣神,封御君刚刚说过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下意识否认,想否认的又是哪句,因此低着头,久久地沉默着。
“皇兄。”
屋内安静的可怕。
“其实不是我离不开你。”终于,封御清的眼睫动了动,“是你离不开我才对。”
沉默。
随后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封御清心尖颤了下,抬头看过去,那白玉杯盏已经在封御君的手中四分五裂,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掌心淌下。
“皇兄……”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勉强发出些气声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清儿。”封御君看着她,冷静地说,“别再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