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会做到这种程度?”齐悦的手至今还在颤抖着,“若是知晓他是这种疯子,我……”
所以,就是没办法了。
封御清没再听下去。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口很闷,原本还以为是被耍了所以不爽,可是不是,她甚至说不出话了,仿佛只要一开口,胸腔中的悲鸣便会汹涌而出。
沈冶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
可是要怎么办?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说,就连齐悦这个下药之人都无可奈何,那么还有谁能救得了沈冶?
“殿下,可否听臣一言?”
封御清闻言,看向了方才一直站在不远处无言的元朗。
她的眉目轻敛,睫羽凝着水珠,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瞳眸。
元朗微怔了下,便接着道:“殿下,若说现今这种情况还能救……谨之的人,这世上唯有一人而已。”
封御清听懂了他在说的是谁。
除了齐悦以外,唯一可以确认的齐家本家后人,将那个子母蛊交到她手中的,当今羽国太子——封御君。
“你觉得后悔吗?”封御清的声音轻柔,如同一缕清风,“竟然联合外人,将自己的主子害成如今这样。”
元朗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封御清原本并不笃定,但瞧他的反应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因而语气愈发平稳,“你觉得,沈冶若是醒来,会原谅你吗?”
元朗沉默了一会儿,问:“殿下会帮忙的,对吗?”
封御清没回答他的问题,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她道:“应当会原谅你吧,毕竟他一向很擅长逢场作戏……不过想必以后,他便再无带我见你的道理了。”
说罢,封御清看也不看僵在原地的齐悦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