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板着一张脸。
也难怪,淑妃明明是个冠绝六宫的宠妃,然后宫中有的却是一个女儿,以及一个连夺嫡资格都不曾拥有过的儿子。
封御清觉得好笑,踢了下一旁封御煊的椅子。
“做什么?”封御煊看她。
“你几年前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封御清问。
封御煊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父皇召我回来,我还能抗旨不成?”
“少来。都已经到了西疆那偏僻地方,死遁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我从没说过我不回来。”封御煊道。
“才怪,你就是那么想的。”封御清闻言冷笑了两声,“为了什么心悦之人建功立业这种鬼话,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你只是怕死而已,封御煊。”
“你怕死在西疆。”
“就像你当初因为老四的事,害怕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所以逃去西疆一样,你现在又逃了回来。”
“是,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封御煊承认后反问,“可我就算怕死,不想再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又有什么错?”
“你当然没错。”封御清呵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
他当然错了,而且错的彻底。
他错在不该自顾自去了西疆,叫淑妃为他担惊受怕。
他错在不该只看到自己身份的好处和弊端,而看不到其背后承载的责任。
他错在不该回来——
前世,他便是因为这个决定,而在沈冶所带领的叛军的铁骑下丧命。
半晌,封御清打破了沉默,“虽然现在问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塞外的风光是什么样的?”
“塞外的风光?”封御煊重复了一遍,显然并没有忘记封御清方才对他的羞辱,因此恶劣地笑了笑,“是好是坏,你不也永远都看不到吗?”
“嘁。”封御清鄙视于他的幼稚,毫不客气地回击,“那也未必,封御煊——”
“你是个孬种,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