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坛酒。”封御清吩咐前来迎接的采苓道,随即坐在了元冶的对面。
“殿下有心事?”元冶懒洋洋问道,想她定是又在皇帝面前吃了瘪。
“可不是。”封御清瞥他一眼,不满道,“瞧你这副没事人的模样就来气。”
采苓这时将酒拿了上来,封御清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随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我还是头一次见殿下饮酒。”元冶道,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帮她满上,“殿下酒量不错。”
“这算什么?”封御清不屑道,又将酒倒满拿起来喝了两口,“封御煊当年离开羽都时,我与他对饮了两坛。”
自然,是两个人一同饮了两坛,并且封御煊喝了大头。
至于后来她是如何发了酒疯,哭着喊着不让封御煊走,又是如何因此着了凉卧床三月的,她是绝不可能提起的。
元冶闻言轻声笑了笑,他笑起来极为好看,如同飘然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安静而又冷冽。
封御清被这笑弄得愣了神,酒香沾了满袖,她窘迫地低头去擦,却又听到元冶笑了声,不过那笑转瞬即逝。
封御清默然无语,目光漫无目的地飘了飘,在发疯和借酒遁逃之间纠结片刻,最后选择了原谅元冶。
“殿下小心些吧。”元冶带着浅笑叮嘱。
“知道了。”封御清的目光重新落在元冶脸上,见他说完便收起笑容,觉得颇为惋惜,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或许是出生在冬天的缘故,元冶的神情总是冷淡的,但不是像羽都的冬天,羽都的冬天过于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