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冶的马在混乱中不见了踪影,他最终还是只能与封御清同乘。
他回来时还微微喘着气,一身白衣被血染的殷红,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伤口。
封御清想要伸手扶他,但被躲开了。
元冶双手捧着软剑还给了封御清,然后随意坐在了马车的角落,屈膝将手搭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吗,阿元?”封御清问。
“嗯。”元冶应道,他的眸中还带着未褪的冷意,声音却懒洋洋的,“不必担心。”
见封御清仍然皱着眉头,像是怕她多想,元冶又耐着性子补充解释了两句,“太子殿下没有受伤,方才抓了两个活口,现如今正在审问,再过会儿便会继续行进了。”
封御清跟他对视片刻,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蹲下来靠近他,揪着他血淋淋的袖子道:“不是在问这个,阿元,是在问你。”
元冶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目光紧紧盯着她,在她抬起眼睛的瞬间,缓慢地眨了眨眼,“脏,殿下。”
“知道脏你还非要去抢护卫军的活?”封御清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恨不得在他身上再来一巴掌,但最终没狠下心。
“你身上哪里受伤了?”她问。
“不知道。”元冶这次回答的很快。
封御清额头的青筋蹦了蹦。
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元冶打斗的情景,封御清半跪着,拉开了他的领口,果真在他右肩找到了一处流着血皮肉外翻的伤口。
那刀伤不浅,封御清看得牙疼。
元冶被她扯开领口,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反而有种诡异的新奇,他仰着头靠在马车上,任由封御清打量自己。
封御清撩起眼皮,“不疼?”
元冶抿了下唇,侧头瞥了瞥肩膀上那处伤口,“没那么疼。”
“让你把血流干死了算了。”封御清瞪了他一眼,站起身,“等着。”
封御清唤来了随行的采苓和齐悦,她知道皇兄身上肯定带着伤药,所以吩咐齐悦去前面要些来。
齐悦应下,转身就要往封御君所在的马车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