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
木制桌椅。
青竹似的暗香。
不得不说,实在是很奇妙的组合。
封御清俯下身,弯腰去捡那筷子,趁机用鼻尖在元冶衣衫上嗅了嗅,彻底确定了这香气的来源。
但她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阿元在冬猎时,有瞧见阿悦吗?”
元冶的指尖微微蜷了蜷,思考片刻后慢慢摇了摇头。
封御清凑近了些,元冶身上的气息便直往她鼻腔里钻,冷冽却不锋利。
“真的没有?”她以极近的距离细细打量着元冶,一寸一寸,从额头到下巴,再从下巴到脖颈,最后回到眼睛上。
“没有。”元冶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动摇。
片刻后,他又沉又缓地给这件事下了结论,他说:“许是殿下看错了。”
“我想也是。”封御清没同他争辩,坐直起来,把筷子妥善放回桌上,“阿元好好养伤,今日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好,殿下慢走。”元冶的语气同表情一般没有起伏,平平地道。
比起显而易见的情绪,往往是这种没有倾向的神情更让封御清恼怒。她强压着没有发作,冷静地起身离开。
元冶或许看出了她的不满,又或许没有,总之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次日,他仍旧如过去一般起早,来到封御清门前请安。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他们的相处方式却确实变化了。
于元冶而言,他虽然仍旧对封御清百依百顺,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再同之前那般殷勤。
至于封御清,元冶的“冷淡”反倒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松快。
“殿下安,今日要在屋中读书吗?”
元冶站在门前问道。
封御清略一思考,随后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屋。
这样的对话每日一次,区别只在于“屋中读书”还是“御花园遛弯”。
因此,在封御清养病不去重华宫的日子里,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平静生活着,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国公庶女,嫁给简王世子的乔莺儿。
读了半日的书,封御清吃过晚膳后便要拉着阿元去御花园休闲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