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点点头,又问:“阿元这是从哪里寻来的葡萄?”
“从家中。”元冶答道,“去医馆时顺便回了一趟。”
这点封御清倒也猜到了。
“我想吃。”封御清道,直勾勾盯着那颗最大的紫葡萄,手上却没有动作。
元冶愣了两秒,随即会意,拽下那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封御清盯着他手中的葡萄,却也不急,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元冶主动将剥好的葡萄递了过来,她才微微勾起唇角。
“我那寝殿中,人手还是少了些。”封御清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从榻上起身,叼走了元冶手中的葡萄,还坏心眼地用唇蹭了下他的指腹。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元冶顿了一下。
甜腻的汁水顺着修长的手指流淌,他微微蜷了下指尖,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封御清剥葡萄。
“殿下心中可有人选?”
“没有,暂时没有。”封御清含着葡萄在嘴里滚了两圈,“等到宫中添置宫人再说。”
这两月间她没少像今日这般刁难元冶,然而真的等到元冶顺着她的意照做了,她却又觉得心中郁结得紧。
“殿下。”元冶温和地笑,再次伸手。
封御清张嘴,咬住了他手中的葡萄。
她深知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元冶纯善面具下的冰山一角。一个可以在异国他乡蛰伏数十年的储君,他的心思深沉,难以窥探。
两日后。
清晨,不过卯时元冶便到了寝殿外等待封御清。
封御清不情不愿地被叫醒,在采苓的伺候下整戴好衣衫,才将他召了进来。
“今日是去重华宫的日子,殿下。”元冶见她还卧在榻上,开口提醒道。
“不想去。”封御清靠着软枕,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只是蔫答答地哼唧,“父皇只说是这月去,却又没说是哪一日。”
封御清的状态实在不佳,这便要说到她不愿去重华宫的另一缘由——
自及笄那日过后,每到夜里她的头便疼得出奇,如同梦魇一般,疼得她手脚发抖,夜不能寐。
“这样不好,殿下。”元冶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