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脸,我的心情很低落,让阿灰驮着我去密林外透气。
凉凉的风吹透每一寸肌肤,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并暗自下决定,要偷学医蛊,我想着总有一日,我能医好面上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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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想到,我的医蛊大业还未开始,巫月族便遭遇了生死存亡的大变故。
那日,我和阿灰返回巫月领地时,在密林外偶遇一名身受重伤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伤很重,还中了巫师设下的瘴毒,我若不出手搭救,少年定然会丧命于此。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人,给少年服用了解毒草,并让阿灰将少年驮进了巫月领地养伤。
少年被我送至寨子口的哑婆婆家,待少年身上的伤养好后,良善的哑婆婆亲自将少年送离了寨子。
因成功救下一个人的性命,我开心了许久,甚至动了想要当大侠客的念头,将行侠仗义当做毕生的使命。
可惜,我的兴奋雀跃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一个无星无月的黑夜,那个少年又回来了,身后带着很多身穿盔甲的铁骑,铁骑兵见人便砍,刀刀毙命。
大人未来得及穿衣便命丧屠刀下,睡梦中的孩童直接死在了梦中,整个巫月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铁骑兵的屠刀砍向我时,阿灰及时出现,驮着我逃离了修罗场般的人间炼狱。
仅一夜的光景,巫月族没了,随着滚滚浓烟化作了没有生命流淌跳跃的灰烬。
铁骑退去后,我疯傻了般在家园上奔跑、呼喊,试图寻到能回应我的声音。
就在我的喉咙几近嘶哑时,阿娘出现了,我下意识扑过去,却被阿娘无情推倒在地。
倒地后,我才发现阿娘怀中抱着一个烧成黑炭般的小人。
我不敢哭,甚至不敢伤心失望,小心翼翼的跟在阿娘一行人的身后,来到了巫月族的养蛊圣地,藏于巫山深处的秘洞中。
巫山秘洞只有历代巫月族族长、巫圣、以及巫圣的亲传弟子们可进入。阿娘也是因带领数十位弟子闭关练蛊,才躲过了被铁骑军斩杀于刀下的命运。
阿娘抱着被烧黑的小人进了秘洞,我和其他人被关在了外头。
很快,秘洞里头传来了阿娘凄厉的哭声,我以为阿娘哭,只因被烧黑的人没救活,死了。
后来才知并不是,被阿娘抱回的人是月婵,月婵被大火灼烧到面目全非,却坚挺的活了下来。
阿娘的悲伤消退些许后,冷着眸子质问我,问我为何还活着,为何没有死?
阿娘看我的眼神太冷了,我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就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求生的本能,我不敢告诉阿娘,带领铁蹄屠杀巫月全族的那个少年,是我救下的。
接下来的时日,我依旧是被忽视的存在,阿娘要不早出晚归,要不和弟子们闭门商议复仇大计,无事不会搭理我,甚至不会多瞧我一眼。
而我,又多了个相依为命的玩伴儿,那便是被伤到面目全非的月婵。
月婵的模样变得和我一样丑陋,可我依稀能从她的眉眼间,寻到姨母的影子。
旁人都说,月婵和姨母仿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我也觉得,母女二人很像,不仅长相相像,单纯怯弱的性子也很相像。
月婵疼到每日哭鼻子,我知晓泪水是咸的,怕她的伤口触及到泪水更疼,不停的给她擦拭眼泪。
相处时日久了,月婵变得很依赖我,也很听我的话,一会儿看不到我,都要哭上两泡泪。
终于,月婵面上的伤不再疼了,可面容却还是很丑陋,而我面上的苔藓,竟奇迹般的痊愈了。
我的面部皮肤恢复光滑的那一日,月婵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眸光中透着不可置信的讶异。
导致我一度以为,我本来的面貌也不甚好看,因为阿娘还是不喜欢我,看我的眸光比之前更冷。
不久后,阿娘带着我离开了巫山,我们成为了颜家人,我的姓名也从原本的明澈,改为颜永臣。
颜家只是普通农户,靠耕种几亩薄田为生,继父是个身子骨孱弱的瘦弱汉子,没几年便去了。
阿娘撑起了颜家的重担,供我读书习字,扬言要我考取功名。
为尽快考取功名,阿娘日日鞭策我读书,鞭策于我而言不是形容词,是真的鞭策,阿娘不准我有片刻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