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愣了一瞬,苦笑,“我不一样。”
冬玉也眯眼笑了起来,笑容里透出了苦涩,“有何不一样?小姐觉得自己声名不堪,不配再与定北王比肩。而婢子如今的破败身子,也不适合再为人妻了。与其将来成就一对怨偶,倒不如独身过自由自在的松快日子。”
颜沐禧满目心疼的劝,“冬玉你只是伤到了宫体,并非绝对不能孕育子嗣。况且如意从一开始便知晓你的身子状况,即便将来没有子嗣,他应也能接受。”
冬玉是因舍命救她伤了身子,若因此错过良缘,她怕是一生都愧疚难安。
“小姐都不敢肯定,他最后是否能接受没有子嗣的折磨,我更没必要冒险。小姐莫要再劝我,如今婢子只想回花岛,做梦都想回花岛去,舍一人快活后半生,很划算的。”冬玉故作轻松模样,眸子里的不舍和煎熬却骗不了人。
若如意只是普通的奴身,没有子嗣便也罢了,可他跟随虞晚泰北征南战,待来日虞晚泰称帝,他定是要被封官位的。
身为官身没有子嗣,将来面临的不仅是膝下空虚,还会受到世人同僚的嘲讽,甚至还有来自各方的诱惑。
冬玉自认形貌不出众,也没有可应付麻烦的脑子和手段,不愿将后半生放入油锅中煎炸。
颜沐禧想了想,也没有再劝。
如意若是真心想求娶冬玉为妻,不会轻易放弃,若轻易放弃了,她也没有了将冬玉推出去的必要。冬玉的余生还有很长,有大把的时间寻觅知心人。
五月中旬,冬玉的伤情基本康复,虞瑾堂的病情也暂时稳住了,一行人打算动身回花岛。
临行前一日,颜沐禧见了虞晚泰。
二人身处小院前的巷子里,如老朋友般,边走边攀谈。
虞晚泰已从旁处得知颜沐禧要离开,可听她亲口说要走,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难受。
“能不走吗?”虞晚泰问的小心翼翼。
颜沐禧摇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