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漫漫大致听明白了,所谓将二人的命绑在一起,就是同生共死的意思。
禧姐儿若丧命,她也会死,反之她若死了,禧姐儿也不能再活。
强撑的理智瞬间崩塌了,她气怒质问颜永臣,“我与禧姐儿的年岁相差近二十载,你怎能让她与我同生死?”
颜永臣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少活几载而已,与我的仕途、家族荣耀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漫儿好生将养身子,若能长命百岁,蛊毒便于禧姐儿无甚影响。”
闻此不要脸的谬论,钱漫漫的脾气和力气都仿若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以,禧姐儿若躲不过眼下之劫难,我也会死,对吧?”
颜永臣眸子里闪过心虚,复又拉过她的手,“漫儿放宽心,禧姐儿她定能平安无事。”
钱漫漫没有抽回被握住的手,任由大掌轻轻安抚,许久后,她挤出一抹笑,“夫君说的对,禧姐儿定能平安无事,我信夫君。”
夫妻二十多载,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相信他,临到了,她也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抽出被握着的手,端起面前酒盅,“许久未和夫君坐在一起用饭,咱们喝一杯吧!”
颜永臣夺过她手中的酒盅,“漫儿你的身子还未好,不能饮酒,这酒,我一人喝便可。”
说罢,颜永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不过瘾,又将另一盅酒喝尽。
钱漫漫平静的瞧着,瞧着眼前人面色大变、痛苦抚胸,最后痛苦倒地,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眼泪落下的一瞬,她扑过去,抱住痛苦倒地的颜永臣。
慧姐姐明明说,这醉心散无色无味,是致人死亡痛苦最轻的毒药,他为何还会这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