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堂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无措的摇着头,眼泪从眼眶滑落,他踉跄着退后几步,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儿臣知错了,但儿臣不后悔。”
毕竟是自小看大的嫡子,见他这副模样,远景帝心里难免升起酸楚,“好一个不后悔,果真是朕养的好儿子。翅膀硬了,想要踩着老子的臂膀登天,好的狠呀!”
虞瑾堂豁然抬起头,“儿臣从未想要踩踏父皇,更未想越过父皇。儿臣只是想保住大丰的疆土,替皇姐和五皇兄讨回应有的公道。他们是儿臣的同根至亲,儿臣不愿看他们白白枉死。”
“你不想至亲白白枉死,朕便愿自己的骨肉被人欺辱至死吗?”远景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临了,虞瑾堂的头脑反倒是异常的清醒,他满目的决然,仰头高声质问远景帝。
“父皇既在乎他们,为何不替他们讨回公道?一次次放纵北越在我大丰头上撒野。当初憋屈下嫁皇姐便是如此,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行缩头龟之举。父皇若有旁的谋划或不得已苦衷,说出来便是,难不成儿臣和满朝的文武,都不配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远景帝眸光冷了下来,“朕是皇帝,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好,那父皇便带着您的考量,高坐于庙堂之上,享受您的尊荣吧!”太子含着眼泪,凄然的笑了,“儿臣知错,任凭父皇处置。”
天空炸雷响起,随着数道闪电,乌沉的天空再次落下雨滴,雨滴很快汇成绵密的雨幕。
……
大雨下了半宿,直至天明,雨势方才小了许多。
晨起没顾得上吃早食,冬玉和顺子先后出门打听外头的消息,冬玉出去时有多着急,回来时便有多磨叽。
颜沐筠守在角门处,见冬玉进门,拉起她便往屋里走。
等进了屋门脱下蓑衣,众人看清她无措的表情,悬着的心霎那间死了大半。
颜沐筠深吸一口气,不死心的问,“太子、败了?”
冬玉点头,“嗯,说是皇帝养了几万私兵,寿王带兵进宫救驾,关键之时扭转了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