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景帝看了他一眼,又问,“近两日东宫那头可有动静?”
“并无甚特别动静,只苏家幼子苏华昌与薛太师的长孙来往密切了些。”颜永臣如实道。
远景帝冷哼,“老狐狸果真是谨慎,一个赛一个的狡猾,竟能这般沉得住气。”
颜永臣沉吟了一瞬,“臣以为、他们就要按耐不住了。”
远景帝唇角勾起讽刺,“朕倒要好好瞧瞧,他们怎么个按耐不住法,千万莫要让朕失望才好。”
“皇上怕是注定要失望了!臣提前恭贺皇上拔下眼中钉、肉中刺。”颜永臣躬身行君臣礼。
远景帝被捧乐,“哈哈哈……知朕者,颜爱卿也!”
朝廷特意压制北疆战况,耐不住有人故意传播,发酵了几日后,定北军夺回燕城的消息便传扬至大街小巷,几乎人尽皆知。
百姓还未来得及庆贺大丰疆土回归,茶楼书舍、街头巷尾又传出了五皇子、大公主被北越军凌虐至死,远景帝坚持与北越签订和平条约,并将燕城赔给北越的各种传言。
衙门四处抓捕传扬是非者,奈何根本挡不住唾沫星子汇成的洪流,传言越传越离谱,传远景帝在北越做质子时便被北越人同化,心中装着的是北越子民,登上帝位为的也是北越的百姓。
谣言从洛都城传扬开来,不出半月,便传至了大丰的各个府城。
文人墨客聚集的江南各地率先发起了抗议,大批学子游街呐喊,请朝廷废除与北越的和平条约。
紧接着其它府城,包括洛都也出现了学子游街的状况,官府驱赶不止,后直接动用了御林军驻守城内,一日十二个时辰巡视各个街道。
百姓人心惶惶,家家关门闭户怕惹祸上身。
距离洛都城五十里外的桃花镇。
日暮时分,颜沐筠母子二人被十多个灰衣男子裹挟着进了镇尾的客栈。
近二十日的风餐露宿,母子二人均蓬头垢面、神色萎靡,除了身上布满褶皱的绸缎衣裳,再无半分富贵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