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伸手拉住银夏,“大半夜的,不用麻烦金春了。我真的只是轻微腹痛而已,不打紧的,缓上一会儿便好了。”
银夏满目的焦急,“头发都被打湿了,怎可能只是有些痛。”
“刚刚做了个噩梦,汗是被吓出来的,我真的没事。”颜沐禧坐起身,拉银夏在床榻边坐下,“刚刚的梦太可怕了,我今夜大概是睡不成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小姐真的没事?”银夏还是不放心。
“没事,好着呢!”颜沐禧安抚笑笑,笑完又叹气,“唉~银夏你也甭一心扑在我身上,自己老大不小,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吧!”
“正说小姐你呢,怎又扯到婢子身上了?”银夏没好气嗔了颜沐禧一眼。
“婢子知道,小姐想让我们几个都寻到好归宿,可这世上哪有真正好的归宿嘛!比如我阿娘,那般信任我阿爹,把人和心都交了出去,最后落得了何等悲凉的下场,连累做子女的也跟着遭罪。所以呀,婢子一早便打算好了,这辈子不嫁人,就陪在小姐身边伺候。”
“不能一杆子都打死了,世上还是有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儿在的。”颜沐禧不认同道。
银夏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儿?比如呢?”
“比如、”颜沐禧卡壳了,拧眉想了一圈,总算想到一个,“顾云庭顾将军,他待三妹妹就很好呀!”
银夏不以为然的撇嘴,“三小姐生的那般好颜色,换成哪个男人都会稀罕几载。顾将军能不能一辈子都待三小姐好,还需得等几年瞧瞧。若过十年,顾将军还一心一意的待三小姐,婢子便姑且相信他是个可信赖的好男儿。”
听她分析的这般透彻,颜沐禧都不知该如何劝了。
银夏不仅聪慧,还通透,什么都看的明白,轻易不愿意去尝试接纳有风险的人和物,这般清醒虽规避了受伤害的风险,却也失去了人活在世本该有的快乐。
见颜沐禧敛着眉眼没做声,银夏又道:“小姐也要想开些,太过执着于已失去的人,到头来为难的只会是自己,不值得。”
小姐虽半个字都未提起过,可她知道,小姐还未放下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