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夏收住哭,赶忙拿起帕巾擦脸,白色帕巾便染黑了一大片。为扮男子,她在脖子和手脸上都涂了黑粉,只顾着哭,竟忘了这茬。
世子妃的肤色好似也暗淡了不少,不会也涂了黑粉吧?黑粉里头含铅粉,对孕期女子的胎儿都伤害极大。
见银夏突然盯着自己的脸看,颜沐禧解释道:“我脸上没涂粉,肤色暗是因服了药的缘故。”
一听她服了药,银夏更担忧了,“世子妃吃了何药?可对腹中的胎儿有害?”
“无碍的,我已找坐堂大夫瞧过了,小家伙好着呢!”颜沐禧其实是为安银夏的心,她也不确认改变肤色的药丸子是否对胎儿有害。
她的容貌生的太扎眼了,独自上路容易惹出麻烦,为掩人耳目吃了能使肤色变黑的药丸子,得知有孕时,她吞下药已经近一个月,想吐都吐不出来。
现今也只能祈祷药丸子对胎儿无害,莫要让她生下个小傻子,或是个黑泥鳅。
其实黑泥鳅也还好,黑些丑些不当紧,只要不生个傻儿子出来便成,她向来知足,毕竟知足才能常乐嘛!
傍晚时,小院的院门又被敲响了。
看到来人时,开门的银夏差点惊掉了眼珠子,“你、你怎会寻来此处?”
门外站着的是顺子,怕银夏不让他进门,先侧身挤进门才讷讷道:“我一路追着你寻来的。”
银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从离开江南时便小心再小心,甚至在钱家大房安排了与自己长相相似之人顶替了自己的存在,一路上更是兜兜转转跑了许多冤枉路,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来了朝阳城,不可能出纰漏才对。
似看出她不信,顺子又解释补充道:“我是暗卫出身。”
见到顺子,颜沐禧的反应反倒比银夏平静多了,“你追来此处,是为何目的?”
“在下奉王爷的安排,护世子妃的安好。”顺子如实道。
颜沐禧又问,“我若不需要你护,你可会离开。”
闻此言,顺子在地上跪下,“护世子妃安好是在下的使命。”
颜沐禧虽没养过暗卫,但也知道,暗卫生来的使命便是服从主子的命令,使命不在,暗卫便没了存在于世的意义。
“让我留下你,可以,但今后,你只能听从我一人差遣。”
顺子俯身磕头,“小的任凭世子妃差遣,且只听世子妃一人差遣。”
颜沐禧又道:“好,希望你记下今日所说之言,若有违背,我决计不会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