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瑾堂顿住脚步,随从再次提醒,“殿下,时辰不早了!”
只觉一阵凉风飘过,等几名随从反应过来,眼前已没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戏台后方,还未来得及换下戏服的花旦被一名华衣公子抵在墙角,花旦满目惊惶的恳求,“求公子放过小女吧,小女家有病弱老父,老父还等着小女归家,小女真的不能跟公子走!”
华衣公子挑起她的下巴,满目的兴趣玩味,“跟了本公子,还不比你辛辛苦苦唱曲来的好?”
花旦含着一泡眼泪摇头,“小女是良籍自由身,只卖艺不卖身的。”
“一介卑贱戏子也敢自称良民?爷看上你,是给你脸面,若不想要,爷连脸面都无需给喽!”华服男子说着,伸手便要去扒花旦的戏服。
“住手,放开她!”虞瑾堂及时出现,开口拦下华服男子的胡作非为。
在看到花旦的那一瞬,虞瑾堂的心脏狂跳,体内似有一团火燃了起来,眸子里再看不到其它。
华服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定北侯嫡六子黎六,他未转头去看,极其不屑的暴怒道:“哪个杂种敢管老子的闲事,滚一边儿去!”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赶来的随从高声呵斥。
黎六闻声转过头来,见来人竟真的是太子,赶忙放开花旦躬身行礼,“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此处,望殿下恕微臣失言之罪。”语气里并没多少惶恐。
黎六是威远侯府最得宠的幺儿,文不成武不冒,靠家族庇荫谋了个洛都卫统领的职缺,有贵妃和大皇子撑腰,他向来嚣张惯了,觉得就算冒犯了当朝太子,太子也不能真将他怎么着。
虞瑾堂满目都是跪在地上的戏服女子,无心与黎六周旋,冷声道:“滚,切记今后莫要再来梨园生事。”
黎六鼻孔轻哼了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戏子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望向虞瑾堂,“千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眼眸对上的一瞬,虞瑾堂脑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没了,他迈步走上前,伸手扶起自称千媚的女子。
千媚顺势站起身,含羞带怯的看着虞瑾堂,再次柔柔道谢,“谢殿下!”说罢退后一步。
虞瑾堂的目光从千媚面上挪开,看向空了的手掌,心像被挖走一块般,空落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