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数年,苏氏岂会不知自家夫君的成算,将决策权给她,无非是想让苏家出手替钱氏母女二人周旋。
教养使然,苏氏内里再气语调也是惯有的平缓和煦,“此事牵扯外男,已不是简单的内宅事物,妾身不好做主,还是夫君裁断较好。”
一旁站立着的颜沐清突然开了口,“二妹妹年纪小不知事,做下错事再所难免,且妹妹已知错了,还请父亲、母亲不要罚的太重。”
碧玉年华的少女身量高挑纤细,长相随了苏氏,鹅蛋脸瑞凤眸,整个人温婉大气又不失女子该有的柔美。
颜沐禧抬头看过去,觉得今日的大姐姐和之前不太一样,眼神里好像多了几分看透世俗的沧桑淡然。
颜沐清的恳求并没打动颜父,他长长叹息一声,“唉!错已犯下,此时知错有何用?”
顿了片刻见无人应声,又道:“颜家二女颜沐禧品性低劣不堪,无媒与男子苟合,罚杖责三十大板、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呜呜呜……夫君好狠的心呐,禧姐儿是我九死一生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夫君要打先打我吧,一切责罚当娘的都替孩儿受着,呜呜呜,娘可怜的禧姐儿……”
钱漫漫将颜沐禧拥在怀里,哭嚎到伤心欲绝。
颜沐清见状快步走过来,跪在了母女二人身旁。
“二妹妹是女儿家不能伤了身子,年纪小任谁都会犯错,知错就改便不算大过错,来日方长慢慢教导即可,沐清恳请父亲收回成命。”
颜沐禧瑟缩着身子没言语,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颜沐清。
她们姐妹之间虽有过小摩擦,但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大姐姐今日何故要如此落井下石呢?
她早已及笄,嫁人在即哪还有来日方长,强调年纪明摆着是在拱火嘛!
果然,颜父的眉间拧的更紧,“禧姐儿早已及笄,十六算不得小了,这次必须重罚。”
钱漫漫闻言也不哭了,梗起脖子叫嚣道:“罚可以,但不能打,否则夫君休了我吧,我带着禧姐儿回江南去,今后再不碍别人的眼了。”语气透着股不知死活的单蠢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