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天空中的瘤

音阁内阁地下，这里是萧炎一行人在北州雪慕城驻扎之地的最深处，也是整个音阁防御最为严密与安全的地方，然而此刻这里的氛围却显得十分的凝重与压抑。几道身处其中的人影更是来回走动坐立不安。

“姐姐！”人群中，韩雪目光担忧的望向自己的姐姐。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韩月玉手顺着前者柔顺的发丝，故作镇定的道：“中州浩劫我们都能挺得过来，北州也一定可以，萧炎也一定会有办法救治好那些无辜的北州百姓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便可，其余的便是不给萧炎添麻烦。”

对于这个妹妹她最是了解，自是知道她的心肠，可这世间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般，有些东西恐怕即便是萧炎都无法左右与改变。一想到这，韩月的心中也不由得泛起层层担忧之感。

“嗯!”韩雪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然是望向那密室紧闭的大门，她知道在那之外一定有着即便是萧炎都略感忌惮的东西存在。

此刻，在音阁外围的一处楼台之上，青鳞、白禁、药天等一众前赴北州的圣境强者皆是伫立于此，其体内所散发出的威压让得这看似在风暴中心的小小楼阁，显得格外坚强。风云涌动都不能将之摧毁。而围绕着这座阁楼，在其所处之地周围百米之内也存在着许多道隐晦的气息，他们隐匿在暗处将这个楼阁包裹在内，很显然，这些气息是萧炎设置在北州的其他强者。只要一有异动，便会直接显出身影。而这一点也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更加多了些底。可即便如此，他们一个个的脸上也都绷得和拉满的弓弦一样。

身体笔直的站在那里，却无一不是低着头，不敢望向那破碎的苍穹，确切的来说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那片破碎的天空仿佛有着一股可以摄入人心的力量一般，一眼看去便叫人心神紊乱，诡异十分。天地也在那股诡异的氛围下显得无比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出现，仿佛整片北州大陆空无一人。一切都在此时停止运转，失重一般，天空与大地颠覆了位置。

“萧炎先生！”楼台上，药天面色凝重的看着远处陷入漆黑的北周大地，余光却是看到了一旁缓缓走来的萧炎等人。

萧炎伸出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自己则走向楼台的最边沿，与众人不同的是，他却是挺直着身板，目光直直的望向那破碎的天宇。萧炎无疑是整片大陆格局与眼界最为开阔与深远之人，他也曾见过不少的天地异象。可是即便是以他的阅历，眼前的景象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天空中蔓延出无数的裂缝，如同干涸的大地，也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然后形成千万片大大小小的蓝色碎片，飘荡在那片碎裂的天域之内，无声无息。就如同夜空中悬浮着镜片一样，但萧炎却知道那天域已不再是天空，那些淡蓝色的碎片就这样缓缓飘荡，由大到小越来越远。

萧炎凝着面庞，始终注视着那片天域。那里虽然漆黑无比，却并不是夜，更不是更远的天边。天空怎么就能像一面镜子一样就这般碎了。

然而这种与常识相矛盾的感官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眼前的这片天空上，就在萧炎恍惚之间，那片漆黑的天渊。却在此刻让前者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悸动。

“这是……”萧炎眼眸微眯，因为在那片破碎的天空里，在那充斥着破碎天空后的那片“黑”里，他仿佛看见了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极了动物死后被蛆虫融化的尸体，在那片天宇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钻拱聚拢着，最后在天宇上空形成了宛如肉瘤一样的东西，天空仿佛在孕育着什么。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肉瘤的形状也原来越明显，虽然没有五官，但那其中的轮廓却是让萧炎明白，那是一张人脸，一张丑陋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