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不会因阶级而变得高贵或廉价,爱意来临天之骄子也会变成不安的少年,回到儿时不曾经历的空白,补全经历。

姜亢宗从小到大被表白过很多次,娴熟的拒绝挂在嘴边,无需思索就可以复制粘贴。

可她千算万算,猜算到习赫的到来是因为自己;猜算了他一如既往地傲慢无礼,看不起她的背景身份,是长着獠牙脚踏血汗的丑陋资本家;猜算了他又会高高在上要求她离开金天逸,也许还会拿她上节目说事,不过是陈词滥调的讽刺……

拜金女、勾三搭四、风流浪荡、水性杨花……

那些造出来规训侮辱的词语,她早已无所畏惧。

她不介意张牙舞爪展露最野蛮的粗俗,去用上层看不起的无礼撕开虚伪的假面。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抬头看去,是习赫展露无遗的明显情思,是傲慢的资本家被强行塞进了降智肥皂剧,念着一些只有小学生才信的爱情语录……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至于自恋到以为自己是那命运的主角,被某位高富帅霸总一见倾心看中。

姜亢宗吞咽了一下口水,沉默蔓延着,她咳嗽了两声,脑海中跳出一个新的念头:“恶作剧?还是你的某种试探?顽劣的游戏,测试我对金天逸的忠诚?”

她越说越想笑,语气带上熟悉的刀锋:“那大可不必习总,我不是灰姑娘,也不会傻傻等待一位王子的救赎。上次歌剧的试探和勾引,已证明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想您应该清楚,金天逸是你我不可横跨的鸿沟,你当日在酒店门口说的字字句句,我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会放弃我的情人,也不会辜负他对我的喜欢。豪门的游戏我不想参与,再说,金董也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不是吗?”

姜亢宗自觉,已经把话说得相当露骨和明白了。

习赫无需再对她使用无用的招数试探,也许作为长辈总是有奇怪的小辈掌控欲,尤其是掌控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或许眼里容不得沙子,看不得她这颗小砂砾在带大的孩子心尖上磨呀磨。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