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闲清阁已是门可罗雀,容枝荔自打上回在宫中出丑回去后已经不管那铺子了。
李闻昭日日留宿在窈娘那里,哪怕窈娘有孕不能服侍,他也不曾踏进过俯兰阁半步。
容枝荔又恼又气,等李闻昭上朝后便把窈娘叫来服侍。若有不从,便搬出正妻名头,窈娘也是奇怪,她并不跟侯爷告状,直到这日,她身子实在不舒服,便找了理由推脱。
不想越是这样,大娘子越是变本加厉,声称侯府不能乱了规矩,把人叫到俯兰阁来下跪。
窈娘丫鬟苦苦哀求,说自己替主子受罚,反倒让嬷嬷一脚踢倒,额头磕破,鲜血汩汩直流。
她觉得晦气,打发人拖走。
“不要,不要!”窈娘着急,她怕丫鬟这一走,大娘子不给人医治,很可能人命就没了!
“大娘子,妾错了,您要怎么罚妾都行,只求您找人给她看看!”
容枝荔眸色阴冷。
“低三下四的轻贱模样,平日里在床上是不是就这样勾引侯爷的?”
“看你们主仆情深,那好吧,你不妨给我磕几个头,就磕到大夫诊完为止,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她话没说完,窈娘已经砰砰砰磕了三个。
杨嬷嬷冷哼,便去将府医请了来,府医一看这有身子的姨娘这样磕头,吓了一大跳,急忙要阻止,对上大娘子眼神,又住了嘴,飞快给那小丫鬟诊治了。
“好在来的及时,血止住了就没有大碍。”
窈娘已经直不起身子,头抵在地上,手紧紧捂住小腹,声音细若蚊蝇。
“大夫……我……痛……”
桃喜手中扇子落地,惊慌道:“血,她她她……出血了!”
后面自然就是兵荒马乱。
侯府里又少了个孩子。
容枝荔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面对李闻昭怒声质问,反而理直气壮道:本来庶长子就不该有,她自己轻贱不喝避子汤坏了孽种,自然没那个福气留住,怪我做什么?“
李闻昭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下去一巴掌。
“避子汤是我让窈娘撤掉的!”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孽种,那是我李闻昭的亲生骨肉!”
“如此歹毒,心肠毒辣,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