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荔面上闪过屈辱,她如果今日真的在这儿给桑眠跪下了,以后在上京是万万抬不起头,闲清阁更不必说,怎还会有生意。
“怎么,想反悔?”
“臣妇……臣妇只是……”
权衡利弊,容枝荔还是咬牙朝着柔嘉公主跪了下去,磕三个响头,随即便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一时竟无人去扶。
桑眠知道这是她惯用伎俩,并没拆穿,反而对着公主道:“若真让侯爵大娘子给民妇跪下,民妇也是受不起,不过……今日刚好入宫,见太子公主都是明辨是非,公正无私的,想着斗胆替妙羽斋求个恩典。”
“你说。”
她看了一眼容枝荔,小心揉了揉手腕,为难道:“民女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实在是受不住这样三番五次的停店休整,且好巧不巧的都多少跟容大娘子有些关系,所以想求公主,若是能金口玉言,下令让与容娘子有关人家均不得迈入妙羽斋一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容枝荔紧紧闭着眼,恨不能跳起来给桑眠狠狠一掌。
这是在变相羞辱她!
魏烟柔忍不住掩唇轻笑,觉得这桑姑娘真是有趣极了。
这一招比让容大娘子当面下跪磕头更狠。
柔嘉勾唇,“这有什么难的,以防有人钻空子,本宫干脆给你写个幌子,就立在妙羽斋门口如何?”
桑眠连忙跪谢。
诸多夫人小姐便都知晓,妙羽斋是得公主罩着的了,以后怕是会更上一层楼,那幌子真立起来了,更意味着抄袭之事乃无稽之谈,那么去大闹一场的闲清阁,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宴席散了,桑眠犹豫,趁着忙乱之时,抬头飞快看了眼卫蔺,恰好对上他无甚表情的眸子。
有太监来带桑眠离开,主仆二人七拐八绕至一处凉亭,那太监便自行离去,冬赋蹙眉:“姑娘,这不是出宫的路。”
“嗯,等等吧,想必是有人要见我。”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卫蔺便出现了,脖子上一抹伤痕,细细浅浅的,早结成暗红色血珠。
桑眠抿了抿唇。
本以为宫中自然都是有上好的伤药,此刻该恢复如初才对。
“太子殿下没有用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