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上回那我找来那太医也明确说过母亲是心气郁结,要好生调养,起码半年才能恢复。”
容枝荔忧心忡忡点了头。
“都怪那姓桑的!”
王氏曾经把换身内情说与容枝荔听,所以她对于此事知晓,还懊悔曾经对换成桑眠身子的李闻昭恶语相向,因此更加乖顺,对于夫君言听计从,连他新抬了一房姨娘,接连宠爱几日,也没有闹什么。
“大娘子,侯爷。”
桃喜进来,略显踌躇,似是欲言又止。
“窈娘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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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起尘土,桑眠弯着腰,不敢抬手揉眼,她眯起眸子紧盯鞋面,尽可能扮演着小太监形象,唯恐惹人注目。
密密登登脚步声四起,混合兵将挥舞兵器的破空风声,听得桑眠大气也不敢出。
这里是京郊大营,一个公公进来其实非常惹眼。
有人问是做什么的,九思冷冷道乃是宫中来传话的。
桑眠亦步亦趋跟着九思,直至到了最里面的营帐。
九思在外头往里看了一眼,低声道:“主子眼下在忙,姑娘且先等等。”
一架高有一人那么高的炭火正在熊熊燃烧,桑眠就立在那火旁,被热意烘烤,矮小影子随着噼里啪啦火舌跳动。
“糟了。”
她心中暗道不好,来的匆忙,忘记喝那药了,怕是一会儿会旧疾复发。
双脚稳稳扎在地上,桑眠没动弹,她今日是一定要见到卫蔺。
也不知是不是芸娘的死给她打击太大,桑眠眼下对于留在身边的人格外珍惜,桑蓝的病,她是一定要治的,如果没能抓住此次机会,那桑蓝很可能会如同其他大夫所说那般,痴傻活不过二十。
腰间隐隐作痛,桑眠抿唇,盯着鞋面就那么执拗的等着。
直到里头出来个人,似乎穿了重重铠甲,从桑眠身旁经过之时冷硬铁甲摩擦,铮铮作响,莫名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