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离得近,当场吓晕,现场更是一片混乱。
桑眠忙出声使人维持场面,今年的春日宴就这样荒里荒唐的落下帷幕。
柳姨娘咬牙:“就差一步!”
其实徐嬷嬷并没有物据,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套出王氏找到漏洞,可偏偏……
“姨娘别急,其实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今日来了那么多人物,都不是吃素的,看王氏那模样,想必心里都是有数的。”
“再者你我都心知肚明,王氏不可能因此下狱,容家一定会保她。”
“可我就是不甘。”柳姨娘红着眼。
“对王氏来说,没什么比让她所做丑事被当众揭开更痛苦的,死反而更便宜她。”桑眠温声开解,“再者,我们不是已经……”
“姨娘回去好生歇息,后头有我。”
柳姨娘于是擦了泪,敦促桑眠这些日子尽快换身出府,这才拖着步子回了韶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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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斋。
李闻昭静静捏着两块木雕。
他最近话很少,总是在窗子前头一坐就是半天。
府里乱糟糟,唯有此处还算安静。
有两位夫人离开前特地来劝了他。
她们劝“大娘子”和离,劝“大娘子”去官府要求拿回嫁妆。
“大娘子要是有难处,就来太傅府上找我,能帮上忙的话定捞你一把。”
不仅如此,那些夫人小姐甚至下人侍从,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怜悯的。
他们都在可怜桑眠。
是啊,苛责怨怼处处刁难甚至蓄意嫁祸的婆母,曾经跋扈嚣张的小姑子,冷漠旁观的夫君,流水一样填进窟窿的嫁妆。
桑眠确实可怜。
她曾说过自己早就有了和离之心,只是李闻昭不信,总觉得那是气话。
可春日宴这荒唐的一天。
绝不是桑眠一朝一夕可谋划出来的。
她实在谨慎又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