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一声道:“好了好了,方才叫大家看了笑话,不过既然说到死者,我突然想到我们侯府二爷曾被大娘子不小心害死,好似今日正是他冥诞呢。”
桑眠唇角勾起,来了。
就等着好婆母提这茬呢。
尚书夫人紧紧皱着眉头:“尧二爷不是突发恶疾去的吗?”
“是啊是啊,二爷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更有百步穿杨的好箭法,都以为是老侯爷后继有人,不想壮志未酬,英年早逝,可惜了。”
夫人们皆附和,毕竟李闻昭没被认回之前,侯府少爷唯有李穆尧一个,论起交情,在坐的少爷自然跟二爷更深。
王氏叹息,“其实,并非是病死的——”
她停顿片刻,像是不忍说出口。
陈嬷嬷扶着老夫人,跟大家解释道:
“当年是大娘子身边丫鬟不安分,胆子极大的给尧二爷下药,还是那种又烈又猛的药,缠着尧二爷折腾一夜然后就双双在床上咽了气。”
一片哗然。
大家看向“大娘子”的眼神立刻变了。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所以我们府上瞒得严,各位莫怪。”
堂堂平阳侯府二爷,这个死法的确为人不齿,大部分人都表示理解。
桑眠静静坐在一旁听着旁人唏嘘。
二爷李穆尧她是见过几次的,虽面色冷漠也不热络,可懂礼守节,从未给过她难堪,反而在自己小娘挤兑她时,帮着说过几句话。
茶盏里的水已没有温度,她低着眼,忽然觉得其实若论起袭爵,李闻昭比二爷差得远了。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早让李闻昭招架不住。
他看向桑眠,忽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心中隐有犹豫,片刻后还是咬牙道:“先说那丫鬟做的事情我不知情,就算我这个做主子的有错,你们当初不是已经当众打我二十板子了,还要怎样!”
二十板子?
魏烟柔与母亲换了个眼神,彼此都惊讶不已。
还是当众打得?
这跟要大娘子的命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