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昭如坠冰窖,他本来一心想要换身的急切霎时间烟消云散,唯余震惊不解。
“什么意思?”
他上一次换身之时,怕芸娘与兰草在宅子里生活不便,还特地去新添了不少吃食用具过去,足够两个月的份量,那时她们还好好的,怎么就叫……去世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亲眼看见她死在你的宅子里。”桑眠咬着牙,一字一句。
“没有,我没有杀她,她可是芸娘啊,我怎么可能会杀她……”
李闻昭语无伦次,眼眶泛红,他想起王氏曾问他有没有隐瞒何事,那日,那日刚好是自己悄悄从宅子里回来……
“不是我,你听我说,是容家,一定是容家!我被跟踪了!”
桑眠摇头,这些她知晓,“人是你关的对吧?”
就像她的嫁衣一样,父亲的牌位一样。
李闻昭看似无辜,可如果不是他告知嫁衣所在,不是他胡乱穿衣,不是他自私自利将芸娘兰草困在宅中,又怎么会有后面的种种事情。
“你知道芸娘死的有多惨吗?”
桑眠忍住心口酸涩疼痛,死死盯着他。
“她受人欺凌,死不瞑目,凶手甚至连那个方才十一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这就是你口中不能去复仇的,乐善好施的容家,从前父亲逐字逐句教你读的孔孟之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行经卑劣,毫无担当,你究竟……”
她泪水大颗涌出,忽然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曾经南洲那个芝兰玉树,霁月风轻的少年郎,再也回不来了。
“你救过我父亲,也救过我,我曾一度觉得你本性纯良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强势地位迷了眼,可我真是大错特错,你用浮于表面的才学礼节掩饰自己,实则内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