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担忧,伸手贴向她额头,“你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是不是凉着了?”
他摇头,勉强挤出个笑。
眼下不能让芸娘与桑眠见到。
他下定决心,立刻跟芸娘道:“城南街太乱,我有一处宅子就在不远处,现在带你过去,这样更加方便些。”
芸娘摇头:“我自己便罢了,可以直接同你过去,可证人还在城南街。”
“那就一起接过来!”
李闻昭急切道,他察觉自己反应过激,忙整理了情绪道:“抱歉芸娘,我只是害怕了,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没事。”芸娘知晓桑眠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她伸手,轻柔的在她发顶摸了一摸。
“许久不见,你瘦了好多。”
“闻昭对你不好吗?”
她叹气,“我来上京也听说他娶了容家女儿为平妻的事情。”
“要我说等这事了结,你就把他如何藏起书信,薄情忘恩,在明知道容家与养育自己的桑家有仇怨,还非要攀附权贵娶那姑娘做平妻的事情写成书订成册,叫满上京都瞧瞧探花郎的真面目。”
李闻昭眼神飘忽,敷衍回了几句,翻出荷包里见还有几两银子,便让她在此处等候,自己先去雇马车。
芸娘立在原地,莫名觉得阿眠有些奇怪,于是在她回来时,不经意问了句:“桑蓝快要娶亲了,他说很是想你。”
“蓝儿病好了?”李闻昭讶异,又问:“他才不过十岁,哪里是能娶亲的年纪,您是找了个童养媳吗?”
听她这么问,芸娘这才放下心。
同时李闻昭也意识到了自己被怀疑,他发觉自己反应太过,不由得轻咳两声,尽量扮做桑眠性子,同芸娘一起去城南街将证人接到自己宅子里。
宅子附近空旷安静,不大,但里头该有的都有。
“这里东西不缺,只是没有下人。”
看到二人进去,李闻昭轻轻将门关上,他把路上顺手买的一堆吃食放到一旁。
“容家势大,我怕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就呆在此处将就两天,等结束了我再将你们接出来。”
他说完,看向一旁小孩儿。
这就是芸娘口中的“证人”。
看着年纪不过十岁上下,穿着的衣衫被洗得发白,两只手不断揉搓着下摆,很是局促,但不难看出杏眼翘鼻,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