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房里间忽然传来一声黏腻呼唤。
桑眠趁着他惊愕回头,迅速挣脱开,接着从妆奁盒里拿出包药丸的帕子,冷漠道:“你误会了,我是来拿药的。”
“就不打扰侯爷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了。”她笑得讥诮,转身离开。
李闻昭顿觉屈辱。
那笑像一盆冷水,浇的他连同骨头缝儿里都渗着冷意,羞恼又狼狈。
“站住!”
他再次攥住桑眠手腕,确保眼前这人不会挣脱,这才冷声呵斥屋里头的人出来。
尽管榻边有完好齐整衣物,那姑娘还是穿着单薄又清凉。
亵裤几近透明,两条白嫩嫩细长的腿朦胧若现,上身碧波鸳鸯肚兜松垮垮挂在她玉颈间,两团柔软呼之欲出,如雪似酥。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馥郁馨香勾人,两颊酡色像酒肆里上好的女儿红,醉人得紧。
“是你?”李闻昭皱眉。
抱月一听侯爷还记得她,喜不自胜,又赤着脚往前挪了几步,那肚兜似是不堪颠簸,系带一松,险些露出大片春光。
她低低嘤咛一声,慌忙侧过身子抬起手臂系好,这反倒让人将光裸后背与丰满轮廓瞧了个清楚。
桑眠垂眸,暗道抱月这动作与穿着,除非柳下惠,不然能有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找她是找对了。
在柳姨娘那商量好对策后,桑眠从玉钏口中得知莲心被关柴房,便猜到李闻昭很可能会早些回来。
于是她拜托玉钏去找临香榭找到抱月,给抱月一个选择。
这丫鬟本来就是王氏安排给李闻昭的通房,早自以为是侯爷的人。
桑眠换身后找理由将她打发到临香榭,那处是专门放置重病奴仆或者是等死的年迈婆子们,抱月一个妙龄女子自然不甘就此堕落,于是便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口应下。
于她而言,这是个机会。
成了,那能翻身做主子,不成,也不会比临香榭暗无天日没盼头的生活更差。
李闻昭再蠢也知道桑眠这是故意恶心他了。
“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将他真心践踏在脚下,如此狠心的!
“我怎么不敢。”她神色平静,眼里连嘲讽也没有。“你拿洞房花烛夜恶心我,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