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侧脸,看到一双幽深眸子。
她没有心思跟卫蔺行礼客套,也不想问他为何在这里。
将身上所有银票掏出来,桑眠哑着嗓子:“请把珍珠还给我,另外将那铺子名称告知一下。”
房老板都照做,只是并没有拿那银票。
“横竖我们是已经收到钱了的,那嫁衣布料价值千金,我们还再三问了那姓徐的婆子,可是真的要拿它来抵货款。”
“她十分肯定,说这是不要了的旧衣。”
他擦了擦汗:“您看,这跟我们没关系,可千万不要……”
他想说千万不要迁怒于他们,毕竟生意不好做,若是跟达官显贵结下梁子,只怕今后这上京的买卖他们都别想做了。
可一抬头,哪里还有侯爷的影子,反倒是另一个眉宇阴沉的男子立在原地。
“你的意思是,侯府嬷嬷将大娘子嫁衣抵给你们当货款了?”
“是啊,是啊,说是一时半会拿不出现银,不过是不是大娘子嫁衣就不知道了……”
他话没说完,面前男子也走了。
桑眠怕布料坊关门,几乎是用跑的在街上。
珠子在手中险些被捏变形,耳旁风声呼啸,将她口中喃喃吹得零碎。
阿娘,你要千万保佑我找到啊……
阿娘,阿娘……
泪水从酸涩眼眶中流下来,很快被冬夜冷风刮干。
马蹄声由远而近,桑眠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卫蔺捞到马上。
骤然腾空的瞬间,泪水洒到卫蔺手上。
他皱眉。
这么点高度就吓哭了?
耳边的风更快更凌厉。
桑眠听见卫蔺说他带她去布料坊,终于赶在关门前到了地方。
卫蔺知道这侯爷是个文弱的,下马瞬间也把他顺便拎下来。
他这坐骑乃是从漠北狼王手里缴获而来,生得威猛高大,桑眠又是头遭从马上下去,腿肚子一软就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泪水瞬间打湿他前襟。
卫蔺下意识揽住人腰肢,又很快嫌恶放开。
匆匆说了句失礼后,桑眠踉踉跄跄跑进铺子。
掌柜的听闻她来意,伸手指了指那衣桁上挂着的五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