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就是你了。”
假山后,桑眠脸上霜色寒厉。
府医药箱散落一旁,他不住磕头。
散魂膏在大乾是被严禁售买,一旦查明,可直接送官定罪砍杀。
“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求求侯爷饶恕,千万不要报官,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
“就只卖了三回而已,而且还都是大小姐,我没有卖给过其他人,真的没有!”
“李姝怎的会知晓你有散魂膏?”
府医苦笑:“黑市上有专谙此道的牙人牵线,在侯府附近接头,我们虽蒙着面,可都认出彼此了。”
他本就忐忑,更不敢隐瞒,将接头地点说了个详细,并补充道:“大小姐并非是亲自来的,而是她丫鬟素琴。”
“后来为图方便,我们便在府里交易过两回,大小姐今日让人给我传话,我怕事情败露,于是就应下了。”
府医懊悔不已。
桑眠问:“你还剩多少。”
“约摸一斤半。”
她当机立断,“交出来。”
“你以后莫要在侯府了,我明日会找人派车将你送回老家,你若往后踏进上京一步,我便即刻去揭发你。”
府医仿佛死里逃生,连连磕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桑眠随他去住处,将剩余药物收回,想了想又寻绳子将他捆得严实,把门上锁后带着钥匙离开。
若是现在把他交与官府,那势必扯出李姝。
这般,未免太过便宜她。
散混膏散着丝丝缕缕冷幽气味,比李姝身上那若有似无的的味道更诱人。
桑眠拎着它循着月光静静走了半刻钟,最终她折了步子,往柴房走去。
冷月高悬时,桑眠找到正在给伤口上药的李闻昭。
烛火静谧,女子纤细脖颈昂起,亵衣微微向两边敞开,隐约可见鹅黄色小衣上绣着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正采撷娇怜。
“侯爷。”莲心停下上药的手,行了一礼。
瞧见人来,李闻昭不自然的将衣裳揽好,想到这本就是她的身子,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便又松了松肩头。
亵衣顿时滑下。
莲心脸一红。
她家大娘子即便是被伤成这样,那也是如同春雨下沾湿带露的花儿般柔弱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