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张嘴若不加以管教,只怕以后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父亲不在,我是家里最年长的男儿,自然要对妹妹有训诫之责,母亲若是心疼,大可以扇回来,孩儿绝不会吭一声。”
“你……罢了罢了。”
王氏颤抖着对她指了又指,无奈摆摆手作罢。
昭儿说得不无道理,让姝儿长长记性也好,她方才当着下人的面儿讲什么太子不太子的,本也是不妥。
“眼下重要的是先把这丫鬟的事处理了。”
她瞥了李闻昭一眼,对桑眠道:“我知晓你不舍得让她受苦,但错了就是错了。”
“孩儿不愿听信乔管事一面之词,想要再花点时间查明真相。”
“有什么好查的,人证俱在。”
王氏揉揉眉心,“昭儿,这事拖得越久越是棘手,我们别无他选。”
地上的李闻昭这才明白过来。
母亲的意思是需要一个有头有脸的主子出来交代。
她们不管什么真相,她们只知晓桑眠是这个家里最好拿捏揉搓的人。
把她推出去挡芝兰家人的怒火,堵围观百姓的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无需选择。”
桑眠负手而立,衣袍随风舞动,像面屹立不倒的旗子。
“我只站在真相这边。”
李闻昭舔了舔发干的唇。
他忆起曾经在南洲,自己因为长得白嫩被其他小子欺负,桑眠也是这样抡起拳头护在自己身前。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李闻昭眸色沉了回去。
桑眠将府医请进来。
王氏不悦:“昭儿!”
“母亲,此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只怕会被言官捏住把柄,后患无穷。”
桑眠了解她这个婆母。
侯府早已落败,儿子失而复得,又是探花侍郎,全家都指着能靠李闻昭得享荣华富贵,只要是对他官场有利,她一定会妥协。
——即便她想故意借芝兰之死污蔑儿媳。
尸体被搬到隔壁院落庑房,由府医独自查验。
其余人还在这院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