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忘记我是萧水,否则此战你如何能赢的这么顺利?蓝家人是我们的敌人,可你杀就杀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辱尸?”宁如愿厉声说道。
她自以为对蓝家人都是虚情假意,可当她看到蓝敏行无头尸体的那一刻,仍然心如刀割,她冰冻的心还是被蓝家的暖意融化了一点儿。
“就这么一个小事儿,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萧山有些不耐烦。
“于我而言,敏行只是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乖孩子,家国立场不同,注定为敌,我别无选择。
可于敏怀而言,那是他的亲弟弟,手足情深的亲弟弟,无论身份处境如何变化,这一点儿永远变不了!
你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惨死,还要杀人辱尸,他差点儿被自责和悔恨逼疯了!他日真相大白,你让他如何自处?你我还有何面目见他?”宁如愿恨声说道。
宁如愿很矛盾,她拒绝了父王和弟弟的意见,她不想让儿子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她想在儿子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将蓝家人杀光了,不必让他夹在中间。
可她又觉得对不起儿子,母亲害死了他其他的家人,她不能想象儿子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痛苦。从她将蓝敏怀生下时,就已经注定了蓝敏怀一生是个悲剧。
“蓝敏行注定会死,怎么死有什么区别?我早说过,这孩子你教的不对!”萧山有些嫌弃,“他不该对蓝家人有这么深的感情,蓝家人是他的敌人!”
“蓝家是我们的敌人,不是他的!蓝家人是他的亲人!他生在幸福之家,父亲舐犊情深,兄弟、兄妹之间骨肉相连、同气连枝,就连嫡母都是和善慈爱的,他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冷血冷心、丧心病狂。”宁如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微光。
做为母亲,做为一个从小没有体会过父母兄弟温暖,对此十分渴望的人,她不忍心让儿子从小在泥泞中挣扎,从小就要在亲人面前虚情假意的演戏,所以她给了儿子一个正常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