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没心情喝茶,他既贪恋与慕雅相处的时光,又要努力克制,忍得辛苦,只能逼迫自己冷冷地说道:“五年前我已说得很明白了,你我之前隔着国仇家恨、血海深仇,断无可能!”
“可这些并不是我造成的啊,我追着你跑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啊!就不能让你的心暖一点儿吗?”慕雅有些痛苦地说道。
凌楚强忍情绪,严肃地说道,“我父亲死在与北狄交战的战场上,我师父被你伯父和姑姑所杀,这是永远都不能平的坎儿。”
“你怪我,当年没能及时赶到救下你师父,对吗?”慕雅问道,眼中含泪。
“我没有这么不讲道理,你本身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甚至于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但我可以为你去死,却不能与你走到一起。”凌楚坚定地说道。
“可我并不想要你的命。”慕雅苦笑道,眼中的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她急忙掩饰地走到窗边,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却在看到某处时,眼神一凝,闪过一丝怀疑,又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那个与蓝小姐同走的女子是谁啊?脸上有一块儿红色胎记的。”慕雅尽量平静地问道。
“应该是府里的宁侧妃。”见她转移了话题,凌楚松了口气,起身来到窗边。
楼下一个民族风饰品摊前,宁如愿和蓝敏仪拿着摊位上的饰品给对方试戴,言笑晏晏,看起来关系很好。
“这蓝小姐与她庶母关系倒是不错。”慕雅眼中有些奇怪的情绪。
“平西王一家自来和睦,从没有那些嫡庶争斗。”凌楚回道。
“西边的风俗,脸上有胎记者不祥,会给人带来厄运,平西王一家都是在战场上刀光剑影中搏命的,就不忌讳吗?”慕雅问道。
凌楚脸色冷了下来,“平西王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信这些无稽之谈,况且宁家一门的忠烈,不容诋毁。”
“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没什么别的意思。”听出凌楚语气不善,慕雅急忙解释道,眼睛仍盯着楼下的女子。
宁如愿似有所感,不经意间抬头,四目相对间,都闪过了一丝不同的情绪,直到蓝敏仪与她说话,她才笑着与凌楚二人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视线。
看着楼下几人离开的背影,慕雅说道:“我已二十来年没来过兰谷关了,来一趟不容易,打算多住几天,你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来平安客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