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笑意的皮囊之下,有个深藏于底的偏执恶魂在蠢蠢欲动,它似想撕开这副皮囊,占据这具身体。
原来,昨日的感受并非错觉,并非敏感。
他悉心浇灌的玫瑰,的确是长出了尖刺,而且,这份尖刺好似是对准他,尖刺还未完全成型,看起来毫无威胁,可即便是这样,这朵玫瑰已经狡黠的不让他靠近,不让他亲近。
他还在笑,可这份笑意掺杂太多,如果此刻有面镜子摆在他眼前,恐怕他也会迷失好奇。
“嗯,的确是这样。”
她的话语,他并未反驳,甚至是赞同。
他当然是赞同的,因为他手中的玫瑰也是聪明而美丽。
此刻,他开始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偶遇一朵饱经风霜的玫瑰,他费了点手段地将她带回家,悉心呵护,用爱浇灌,他看着她绽放,露出自己的美丽,他沉沦呵护的过程,不惜这双手染上肮脏血水。
忽然有一天,玫瑰开始扭头逃避,他有些意外,但并不担心,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恰好有事,他先离开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也恰好可以给彼此一些安静的机会。
当他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她似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沉沦。
她开始控制与他的距离,委婉强调身份,这样的突然行为是令他没料到的。
她听信了某人的话,也应该是在他身上看出了什么,是她比他想象中的聪明?还是他的克制太过明显?
既然有些东西她已看清,甚至还在委婉强调,索性他们就此心知肚明的掖着,谁也别想打破最后一层纱。
他不知道最后一层纱被打破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但他知道他精心呵护的玫瑰永远都得在他手中。
听他这样说,沈思旖莫名的放下心来,眼下哥哥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想他很快就会被爸妈安排联姻吧。
虽然不知道哥哥现在为何没有联姻对象,但他这个年纪,说小也并不小。
她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快一些,她能尽快进入大学,他能尽快联姻。
这一夜,依旧和谐,但并不如以往,更不像滑雪场那天。
虽然有些不甘,但他并不急,一切等她长大些再说。
……
翌日夜里,沈逸带着女孩参加了一场晚宴,这是恒世邮轮公司举办的晚宴,庆祝拿下了南亚国的市场。
会场里灯火辉煌,勾着笑意的人们举着香槟,侃侃而谈。
“沈总,宫总,晚上好。”
见到两位,一个四十来岁的红裙女人立刻迈步走来,在她身边,跟着一位明艳的年轻美人。
二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母女。
“杨总。”
沈逸勾唇浅笑,客套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