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病人没有自理能力,更照顾不了孩子。
孙郎中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骂道:“哪个王八犊子这么缺德?”
看两位郎中都愁眉苦脸,药童弱弱得问道:“把她治好是不是要很多银子?”
“差不多要一两。”苏云起回道。
药童刚想松口气,就听孙郎中说道:“银子不是重点,咱们义诊赊药从来没含糊过,问题是她这样离不得人,药堂天天忙得很,我们不可能时时盯着她,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就算能顺利生产,月子怎么伺候?孩子谁带?”
这几个问题着实棘手。
“我记得那人长什么样,我把他追回来。”药童自告奋勇。
“看诊时家属只说离得远,没说是哪个县的,又过去了大半天,肯定找不到了。”苏云起叹了口气,这遇到的算什么事?
好怀念保卫科。
“难道我们只能一声不吭吃了这哑巴亏?”
孙郎中宽慰二人:“老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接触的人多了遇上什么样的都不奇怪,你们不用太放心上,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会儿请个妇人先来帮着照料下,明儿还没人领就报案,在官府过了明路亏也有限。”
“我去,是我的疏忽。”苏云起愧疚地说道。
“人家早有预谋,你防不胜防,行了,这点小事我能应付,你别管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接孩子。”
“有劳孙叔。”苏云起妥协了。
不过紧赶慢赶还是晚到了一刻钟,铁崽独自坐在教室练字,不见任何急躁,这孩儿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没事,我知道阿奶做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忘记安排我。”
铁崽很快把东西收拾好,祖孙俩坐上了驴车。
“阿奶,你不开心?”铁崽突然问道。
“没有。”
“其实你挺不会装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你也是人,什么都憋心里容易生病。”
苏云起刮刮他的鼻子:“你胆子不小,讲道理都讲到我头上了,那行,我就跟你说说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