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打听到秦管事前些日子花五十两置办了一处小院,又花三十两赎了颇有艳名的海棠姑娘养在里面,这些是从他屋子里搜出了二百两现银和金银首饰各一套,合计大约四百两。”大管家奉上一个托盘。
“说说吧,从哪里来的银子?”
许员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我”
许勤支支吾吾许久都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他能力一般,今年才靠着熬资历做上慈幼院的管事,月钱只有二两,再编也编不出这么多家产。
最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是猪油蒙了心才做了这种糊涂事,您念在我在许家干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他一番陈情声泪俱下,但许员外丝毫不为所动。
“你不是猪油蒙了心,而是根本没有心,你看看满院的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不及满月,你怎么忍心克扣他们饮食?你是忘了曾经跟野狗抢食的日子吗?”
许勤父母双亡后流落街头,备受欺凌,遇见他爹时几乎只剩一口气,看着甚是可怜,他爹便把人带了回来。
据说那时他瘦得皮包骨,身上到处是伤,足足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地。
他以为他有过艰难求生的经历,会更同情有差不多经历的孩子,然而是他一厢情愿了。
人家不仅伸手了,还搜刮得干干净净,根本不在意孤儿的死活。
许勤露出些羞愧的神色,他确实忘了,或者说一直刻意不去想那段难过的日子。
“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但在许员外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对大管家说道:“你把他扭送去官府,其他人连带家人发卖出去。”
“我什么都没拿,你不能冤枉好人!”
“老爷,该死的人是我,求您别动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丫鬟婆子使劲磕着头。
许员外挥挥手:“都拖走。”
她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许勤的帮凶。
而她们能干这个肥差,家里肯定没少帮她们找路子,可在他家内宅伺候的不需要这么活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