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燕危突然扬起的音量让魏祥停顿了下,他的语调低了下来,“好,好,我不说了。”
燕危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哪知道他嚅嗫着道:“我知晓燕兄你心中难过,但是...我想要想办法,把你从宫中救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某些话触到了燕危差点忘记的记忆,也不知道燕危是因为自己口中说出的陛下看上了自己的美色而生气,燕危知道他没有坏心,只能咽下心中的沉郁。
可过去的事情恍如一记重锤,将压在心底的记忆敲得翻涌了起来。
魏祥说得没错,如果自己没有进宫去救他,那么陪在黎宁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魏祥。
不会。
他与魏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面对魏祥的歉意和老夫人的关心,他舒了口气,婉拒道:“不需要,我在宫中很好,不需要你来救我。”
魏祥觉得燕危是在逞强,“陛下那么对你,你必定是恨急了陛下的,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仇就要报,就算当下报不了也会找到机会,你说我不需要救你,难道是想对陛下...”
“口无遮拦。”燕危皱眉看他,“魏祥,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之事若是让陛下听到了,不只你我,连陪在身边的老夫人都要掉脑袋。”
老夫人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想这孩子真是读书读傻了,一心读书又有何用,到最后还是无处施展。
话说出口,魏祥才惊觉自己说出了什么,他抿抿唇,语气里带着懊恼,起身向燕危施了一礼,“多谢燕兄提醒,我也是想早些救你于水火,一时间失了方寸。”
“所以...燕兄,你不必为难,也不必顾念我,说什么不想离宫的借口。”
燕危接过小厮递上来的茶水,慢吞吞的道:“我不为难,也没有顾念你。”
“燕兄!”
魏祥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既然这么说,那好,我听闻你刚入宫的时候,陛下因故晕厥,你被罚跪了一夜,又不知何时被抽了鞭子,打了巴掌,这些事情都是我道听途说吗?”
他不紧不慢的,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你为何还说自己不想离宫,难道你就想被抽鞭子打巴掌吗?燕兄,你我虽无血缘关系,但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一生情同手足也不为过,你为何要如此执拗?让陛下肆意的磋磨你?”
现在看来,执拗的倒是魏祥,燕危不知道从哪开始和魏祥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更何况魏老夫人在这,他就更难开口。
难道要自己说就算他被罚被打,他也决定留在皇宫跟着黎宁吗。
燕危扯了下嘴角,这样说来太过浅显,让人听起来这样的他实在是有些...有些贱。
但解释的话燕危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自己自以为是,以为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