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她为自己做了很多事,她...会不会累呢。
“嗯?不累啊,我昨晚有好好睡觉。”待黎宁一脸认真的回答他之后,他才惊觉自己把想的话问出了声。
连他也醉了。
这是楚应枕最轻松的时刻,他不再像二十年前一样紧绷,把自己活在面具之下。
他还记得自己决定开始戴上面具那天,他因为过于天真,被三皇子为首的一众“玩伴”们晾在了书院的假山里整整一个晚上。
后来他被书院的先生们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等着清远侯派人来接他。
他那是玩心尚起,偷听了先生们的谈话,那是一个平日里看起来端正严肃的老先生,他对着另一位年轻的先生说:“小世子年纪尚小,此事我们本应该严肃处理,可...”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道:“且轻描淡写的说过去吧,三殿下如此欺辱小世子,又何尝不是陛下的有意放纵呢。”
另一名先生显然还在不忿:“三殿下如此胡闹,我们为人师表,怎能不公正处理?这对小世子不公平。”
老先生摇头:“不行,等你日后便懂了,这都是为了小世子好,我们能做的,只有在书院里好好教习。”
从出生那刻,就已经决定了身份地位,人一开始就被分出了三六九等,哪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年幼的楚应枕好似听懂了那老先生的话,后来他对此事闭口不言,只道是自己贪玩,才在假山里面睡着了,除了与他亲近的几人,谁都不知道三皇子顽劣至此。
三皇子至此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可楚应枕像是换了个人,从前少言寡语的性子突然变了,常常与三皇子打架,还经常闹到了皇上身边去,可皇帝乐于见到这样的楚应枕,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含混过去。
就这么过了几年,皇帝坚信楚应枕已经被养废了。
酒香蔓延在这个房间,这果酒还是在宫中搜出来的,应当是三皇子的藏酒,如今被保存完好的藏酒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还剩下大半壶,可谁都不想再喝,楚应枕扔给了小二几两银子,便带着醉醺醺的两个人离开了。
翠花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解答,可马车行至宫门口楚应枕还没有把黎宁放下去的意思,翠花终于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