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侯年少时虽与皇帝并肩杀敌无数,但年老了之后成了个宁静雅和的性子,他能沉下心,可不代表楚应枕可以。
二十年来,这是楚应枕第一次在棋局上赢他。
又或者说,这是楚应枕第一次认真与他下棋。
皇帝忌惮他,多次为难他,竞到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再忍耐的地步了吗?
清远侯长叹一声:“就去把那知府抓起来吧,问得出幕后主使最好,若是问不出...那就想法子让他说出来,我记得他育有一儿一女?”
楚应枕知道了他的意思,轻应一声:“我知道了,父亲。”
黎宁默默的跟着楚应枕离开,见楚应枕步履不快,催促道:“少爷,翠花还在躲着担惊受怕呢。”
楚应枕哼道:“我已派人去通知他无事了,你这么担心他,却没见你担忧我一句。”
黎宁看向他,认真的道:“我也无比担心少爷,可看到那么多的侍卫我就知道少爷无事,更何况我知晓少爷并非软弱无能之辈,少爷可知道翠花怕成什么样子?既然人手足够为什么不把翠花带到身边?”
楚应枕的脚步顿了一下:“我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够保护他。”
他无法反抗,但找地方躲起来的技巧至少要熟练一些。
“翠花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聪明,所以我才会选他来做我的小厮。”
夜色如墨,夏季独有的蝉鸣声阵阵,楚应枕挑了块假山的石头坐了下来:“后来有一次...我被人劫走,是他死死的抱着我不放,拖延了时间,算是救了我一命,可那时候的翠花被那刺客扔了出去,摔到了后脑,至此就成了这副样子。”
“我,还有父亲,都经历过刺杀,他摔到脑子后,有一次危机时刻直接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他不会躲,也不会跑,就算我身边有侍卫守着,在我遇到刺客的时候他也会冲上去,如此,我便不再带着他,远离了我,至少远离了危险。”
黎宁理解了:“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