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黎宁的有意放纵,若不是她冷眼旁观,自己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只当黎宁是在装傻,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死的明明白白。
他成了烂泥,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干脆一起被拖下水好了。
黎宁不想在冰天雪地里和时桉洗白自己,她脑袋有些晕,感觉是感冒的前兆,于是换了种说法:“在待下去我要生病了,你也不想我病殃殃的和你一起去见展倩吧。”
时桉不知道想着什么,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他的步履有些艰难,看样子刚才跪了那么久还是伤到了膝盖。
黎宁叹息着放缓了脚步,时桉不在乎别人,同样不爱惜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会生一场大病,没想到发起热了的是时桉,在回程的路上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时桉开车时的喘息有些粗重,眼尾有一丝红晕。
在回到家的时候他彻底撑不住了,跌坐在沙发上,眸子里泛着水光。
黎宁关上了门,打开了房间的空调,室内外的温差让她的身体一瞬间就回暖了些,她脱掉外套,找到了退烧药,正烧着热水的时候感觉到心口一痛,默了一会后在药箱里翻到个速效救心丸囫囵吞下了。
热水被烧开的提示音响起,黎宁的目光扫了一眼时桉,发现他连看着自己不让自己逃跑的精神都没有了。
安子的母亲又犯了病,他在两人去墓地前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在只有黎宁勉强能照顾一下时桉,她吐出一口浊气。
两个病秧子。
把热水和药递给时桉,又把温度计递给时桉让他叼在了嘴里,生了病的时桉少了些攻击性,乖顺了不少,等黎宁看到温度计上面差不多到三十九的温度时,她才意识到乖顺只是表象,时桉好像被烧傻了。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的时候,时桉抬手扯住了她,她顺势坐在沙发上,以为时桉清醒了一点的黎宁问道:“我现在可以带你去医院吗?你好像烧得很严重。”
时桉的嗓音沙哑,眸光沉沉的按住黎宁的手腕,眼底的绝望让黎宁看得分明:“妈妈。”
他说话还带着些鼻音,病得不轻:“求求你,别走,求求你。”
黎宁把手覆在时桉的手上:“嗯,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