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也不怯,她拿起毛笔之后脑子里突然会了符咒的画法,像是凭借着根本不存在的肌肉记忆,黎宁落的哪一笔都无比的精准。
她垫着蒲团,坐于祭司的背后,因为正低着头专注补全符咒,她身子俯的极低,呼吸之前的热气不自觉的喷洒在祭司的背上。
黎宁启唇道:“这样画可以吗?”
祭司闭上了眼:“很好。”
痒。
皮肤之上被毛笔的笔刷划过,若有若无有抓不到来处的痒意蔓延,祭司的呼吸沉重了一瞬,他睁开眼:“落笔重一点。”
黎宁顿住了一下,应道:“好。”
她加重了下笔的力道,可虚浮的痒意蔓延四肢百骸,连心尖都痒了起来,祭司猛的睁开了眼:“再重一点。”
黎宁怔愣了一下,她直起身子:“可是我已经很重了,再加重力道会毁了上面的字。”
这是平日里祭司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心中搜索着记忆里会让人身体变痒心脏跳动速度变快的邪术,可是一无所获。
他只好无声的轻叹了口气:“叫崔婆婆来。”
“这个时候崔婆婆已经熟睡了吧?”
“没关系。”
这座木楼里发生的一切祭司都能觉察,包括黎宁试探崔婆婆脉搏,因此他毫不避讳的道:“去叫她,她不需要睡觉。”
“...是我画的不好吗?”
黎宁表现得有些低落,她将沾着颜料的毛笔放在了碗上,起身道:“我这就去叫她。”
祭司的唇动了一下,可到底还是没有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