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池的重点全在黎宁的后半句,几年...是什么意思?
她会一直陪伴自己吗?
她会吗?
濯池不知道,但他不敢问,他甚至生出了自卑的情绪来。
他们两个人像是明与暗,在交界中互相试探,可永远不能相交,自己只是个阴暗自弃永远不可能重见光日的人,凭什么将这一抹光拖入黑暗。
黎宁没有让濯池多想任何事情,他的思绪还来不及延伸的那么多,就听黎宁直言道:“我的意思是,我会陪你一辈子,这下听懂了吗。”
听懂了,但是不行。
不行的。
濯池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他从未感觉过胸腔被热意填满的感觉,他欣喜,但是心底又有些细细密密的疼。
针扎般,不痛不痒,但足以留下痕迹。
一辈子好长好长,濯池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可以活那么久,而且长年累月的吃药已经伤到了身体的根基,就算他想,但身体也不允许他活到黎宁所说的一辈子那么久。
他不可以,不那么不负责任,为了自己的快乐将黎宁的一辈子都赔进去。
很神奇的,黎宁将他的想法洞悉的一干二净,她轻声道:“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哭的,濯池,就当是为了我所说的一辈子,好好的接受治疗,至少你要相信自己,至少...你要争取一下,好吗?”
濯池的争取何其艰难,他要克服的不仅是心理的压力,更是长年累月的身体反应,大多数东西他都无法控制,就像他刚刚在卫生间里呕吐的时候,虽然身体排斥食物,可心里还是有些可惜。
蛋羹可是心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