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疫病的人初期身上会遍布红斑,之后红斑便会瘙痒起皮,高烧不退。
要辨认很简单,掀开胳膊上的衣服看一眼就知道了。
薛怀瑾手底下的人办事很快,带来的那批粮草还没有动,现在分发的是从县令府抄出来的几千斤大米,县衙门口架着一口大锅,米被熬的浓稠,几乎见不到米汤。
百姓们闻声而来,碍于周围的士兵们老老实实的排队,在陆正清摆好的临时摊子上掀起胳膊上的袖子,伸出舌头看诊,待陆正清确认了之后黎宁便会在这人的手腕处印上一种特殊染料,这种染料为皇室专供,且附着在身上水洗不掉,颜色能维持一月有余。
这相当于一种通行证,有了这种通行证的人才会被允许出街,一时间沉寂多时的街道变的吵吵嚷嚷。
古人思想守旧,讲究尸体入土为安,焚烧尸体这种事在他们看来是为对死者的不敬,但是士兵们手段铁血,百姓们也只能遵守纪律,忍着泪任由士兵们将家人的尸体搬走。
几百米外的空旷处燃起巨大的黑烟,正在领粥的百姓们纷纷抬头看去,心中不免期翼起来,他们或许遇到好官了。
黎宁没有急着去找薛怀瑾,她吐出口气沉稳的干着属于自己的活,此刻的她不是太后,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攻略者,而是无数期望这座城市变好的一员。
期间不乏遇到胳膊上有红斑的百姓,每到这时就会有脸上挂着面巾的士兵就会把他们带走隔离,并将原地熏上一会艾草,不多时队伍才会重新排起来。
不过进度也算快,城中还算康健的百姓不多,太阳西沉的时候只剩下几个人了。
薛怀瑾不知道在县衙内忙着什么,黎宁一天都没看到他。
天色彻底黑了之后,夏义领了命带陆正清离开,“大人,您被安排在了县令府居住,明日还要劳烦您继续看诊。”
其他的太医被隔离起来也没有闲着,短短半天就研制出了药方,不过药效有待考证。
黎宁打算起身跟上,夏义抬手就把她拦了下来,陆正清也疑惑的回头,“这是我的丫鬟,你这是?”
夏义抱拳行了个礼道:“薛大人那里正缺人手,借大人的丫鬟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