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起灵是显然并不是旁人,我们结婚四十多年,他对老夫的了解程度已经比得上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完全可以对老夫日常的发癫行为做到视若无睹。
就像俺脱掉裤子跳到横柱上劈叉,他只是愣了一秒,眼眸半垂睫毛缓动地掀动两下,什么都没说。
他端起茶桌上的铁观音慢慢喝下,然后抬眸看我。
俺竟然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品出点无语来。
老夫掩面轻笑,笑而不语。
张起灵前半生为张家来回奔波,那时国家时局动荡,封建大家族陨落(现在在张海客的带领逐渐恢复),他身边没有多少人为他效命。
黑瞎子和张海楼算是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直照顾他的伙伴。这俩和本家那些沉闷古董严肃的张家人不同。
他们乐观豁达开朗,这原本应该是好事,但他们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无厘头。
这导致今后张起灵在任何无厘头的事情中接受良好,认为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人比他们两更没有节操。
直到他遇见了俺,一个更没有节操的神经病出现,他慢慢的认为张海楼还是太过保守了。
任何一个看起来奇葩的正常人,在一个精神病人面前还是太过正常。
他半垂着眸,淡漠地看向窗外远方。
老夫从横柱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把他抱起来。
张起灵神情毫无波澜,定定地被老夫抱在怀里,没有反应。
老夫转身坐到太师椅上,将他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搂住,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中,闻他身上的雪山清香。
“老婆,我们在这里等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张岂山回来,俺无趣得很,要不我们找找乐子吧。”
张起灵安静地掀了下眼皮,然后直勾勾看着我,直白道:“你想做?”
俺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瞬间被他看破,老夫怔怔地愣在原地,惊炸不已,被他看似毫无公害的脸,自然而然且毫无芥蒂的行为震惊到。
“老婆?”
不是他确定要顺着老夫的愿要做吗?在这里?佛爷府邸议事堂?
议事堂可是张岂山和手下开会的地方,他们经常在这里探讨九门事务还有军务。公堂办公事,此处庄重又严肃。
老夫反复询问:“老婆你确定要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