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阴雨连绵,仿佛天都在为她的遭遇哭泣,为她的命运叹息……
唯有祁鸿,他始终是笑着的。
他甚至还扬着手里的发带,张扬至极的跟她说谢谢。
然而那时的她只觉得这是讽刺。
直到寒玉关血战起,祁鸿力排众议出征关外,抱着必死的决心突袭北狄营地……
临行前,身着金甲手持长枪的青年第一次对她提出了要求,他问她他能抱一抱她吗?
就一下。
小心翼翼,珍之重之。
但她还是拒绝了。
青年没有强求,他的笑容一如平常,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温柔:
“三年之前,我于营中校场与你初遇,你一身红衣一杆长枪,矫若游龙身若惊鸿。我想我若有妻,当是如此。”
“但我也知你并无此意,一纸婚约亦是我仗势而求。可我希望你相信,我从一开始便无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清楚孙将军并非善类,你即便不被许我,也会许与他人。”
“青芷,我知你志不在治家安宅,能帮你的也不过是当一当虎皮,等你成长到能掌控自己人生的那一日。”
“但很可惜,今日之后你或许得找新的虎皮了。”
……
“青芷,鸿儿走前便交代过,你们的婚约便算了吧。但此事终究是我们祁家亏欠于你,这些地契和银票你便收下吧。”
“以后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倘若不愿成家,那便好生打理这些产业,只要你过得开心,鸿儿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
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孙青芷终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往后余生,我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