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低头看向他手里的东西伸出手，那东西散发出的神力让她的心颤了一颤。她使用魔族禁术已经入魔，神力让她心躁动起来。

神魔不两立，她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此物名唤冰晶盏，”冥夜说着把冰晶盏塞进她手里，“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复活墨河那些死去的水族了。”

桑酒却在接触到冰晶盏周身筋脉逆行，她后退一步双手一泄力冰晶盏就摔到了地上。

“桑酒？”冥夜低头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冰晶盏心都痛起来了，桑酒拿到冰晶盏的那一刻灵力有一刻的静滞他当然感受到了。可他只觉得心疼，他本以为桑酒只是因为族人俱灭一时心魔入体才会入魔。这样的话只要祛除心魔他就还有办法救回她。

可她的情况明显不是因为心魔侵蚀心脉造成的，不过寥寥数日她身上的魔气竟然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之中。

冥夜弯腰蹲下捡起碎裂的冰晶盏。

桑酒看着这样的冥夜心痛的几乎要无法呼吸了，冰晶盏上的神力是那么的熟悉。神魔大战过去才没多久，大战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要耗费神力炼化冰晶盏只为复活她的族人。

她应该感到的，可桑酒却只感受到了不公。冥夜还是那个以护佑苍生为己任的战神，可他护佑的苍生不光有墨河水族这样的小妖，就连凶首螣蛇一族也活在他的庇佑之下。

“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桑酒冷笑着流出了眼泪，“冥夜，天欢她凭什么可以肆意妄为。只因我喜欢你，她就要杀了我全族泄愤。”

“桑酒！”看血色蔓延上她的眼睛，她的身上魔气翻涌冥夜上清一步凝起神力。

只是桑酒再次推开他再次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尸体绊了一下，她却突然笑了，笑得恣意张扬。

“桑酒，不要。”冥夜这才看到她身后螣蛇一族的尸体，整个殿宇除了他们二人竟连一个活人的气息也无。

冥夜这才知道已经晚了，他到底是来晚了。魔气加上杀戮带来的凶戾之气迟早会吞噬掉她的神智的，桑酒修为不显是压制不住这么强大的魔气的。

这时冥夜竟然想起了魔神，能够压制住强大的魔气不被它控制住的人好像只是魔神一个人。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魔神存在的意义……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冥夜看着桑酒被魔气控制着飞到螣蛇一族尸体的上空。

“冥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桑酒说话间想起当年从战场上救回冥夜时的情景，那是他们相识的开始。也许从那一刻就是错误的开始，若当年没有带他回墨河，那么现在她就不会嫁入神域，桑酒就还是蚌族的小公主。而冥夜从始至终都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上清神域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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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看着桑酒痛苦冥夜也跟着心痛，他想也许他真的错了。神魔大战最后的战役中同袍一个个离他而去，他以为他可以和被灭了全族的桑酒感同身受。也以为他可以弥补她的遗憾，可似乎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桑酒冷笑，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只得到了他的一句对不起。他可是她爱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