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容齐一阵心慌。这不像是她的习惯,记得她离开北临时就是不动声色的分批出城的。没有理由这次一晚上就全部离开的,毕竟他们十几个人可是在那里生活了一年突然消息会让人怀疑的。这不是她的风格。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他气势汹汹的向母后的寝宫走去。
母后还是那么的趾高气昂的样子,一见面她就指责着他破坏了她的计划。
“母后,你的眼里只有报仇。”容齐压下心里就要破口而出的质问,“您可有哪怕只有一刻是把我当成是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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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报仇,”傅鸢这么斩钉截铁的告诉容齐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想想你这一身的病痛全是拜谁所赐,你还是放不下她吗?要知道她可是仇人的女儿!”
容齐看着她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样子似乎和无鸢的样子重叠了。无鸢也说过因为漫儿是秦永之女,所以她不愿意救她。
虽然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和现在的母后一点都不一样,可奇怪的是他就是从现在的母后身上看到了无鸢的影子。
纵是感情再淡漠也是会伤心难过的吧?
“如您所说,父债子偿。这二十年来您为复仇所伤害的那些无辜之人的命又该要我怎去死几次才够偿还的。”
“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这么说。”傅鸢闻言心里一痛,容齐的存在和他身上的天命就像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轻易动不得。只要提起她就会心如刀绞。
“母后您知道的,我命中寿数早定这不是我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您就该知道的么?”容齐说一瞬不瞬的看着母后的表情希望在她脸上能看到什么。
果然,母后的表情又一瞬的不同。容齐的心念一沉,她果然已经知道了鸢儿。
“不会的,我,哀家不会让你死的。”傅鸢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哀家能让你活到现在就一定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母后,”容齐见状一阵背脊发凉,他当初听说鸢儿的身上没有天命时也以为她有天命的解药。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一年来缓解他毒性发作的是她的血时他就知道了。天命不是无解而是缺少药引,而能够作为药引的:银针过毒而侥幸活下来的鸢儿,她的血应该就是最好的药引了。
而他的情况御医早就看过了,虽然这一年来鸢儿用自己的血稳住了他的毒性。可他的毒是从生下的那一刻就伴随着他降生的,所以毒性早已深入五脏六腑。纵是解了天命他的寿数也是有数的,快则两三年,慢则数年总归是活不过五年的。
可如今鸢儿下落不明,容齐不由的担心。所以他现在不能激怒她,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不敢赌……
“这二十年来,您难道就不曾后悔过吗?”
傅鸢闻言打量着容齐,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间就服软了。
可她需要让他知道,忤逆她是不对的。
“你应该知道的,齐儿。”傅鸢看上去很是慈爱的理了理容齐的乱发,“我们的仇必须报,哪怕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这一刻容齐明白了,母后永远不会放下,因为这二十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报仇这个念头。若没有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也许她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