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骑兵的大部分都是河东、延州、灵州三地赶来京兆的,连续奔波作战,加重赏赐在情理之中,李渊也不会舍不得这些小钱。
“诸将如今在皇城等候。”李渊起身握住李善的双手,“怀仁乃当世名将,朕无有担忧,唯独一点。”
“朕已严令韩良、苏定方、温彦博诸人,无论何时,不许魏嗣王李怀仁亲自冲阵。”
“侄儿知伯父好意。”李善嘿嘿一笑,“只是此言当赠予太子殿下。”
李渊一愣后,连连点头,“二郎亦如此,如今为监国太子,何能亲身上阵,若有损伤,为父何以自处?”
“父亲说得是,是孩儿之错。”李世民丢给李善一个白眼,泾阳一战中,他亲自渡河查探军情……好些年了,难得有上阵机会,或者说难得有再次作死的机会。
“伯父放心,小侄当于年前返京。”李善笑着说:“十一娘正月临盆,若不回返长安,只怕岳丈大人要严责。”
走出甘露殿,绕过两仪殿,李善、李世民往承天门走去。
“孤已然去信河北,调集魏州、相州、洛州、贝州等地兵力。”李世民一边走一边说:“定州总管双士洛其人,乃天策府属官,勇猛善战,魏州总管田留安与怀仁是旧识,另黄君汉已升任幽州都督,不过河北诸将中,最有韬略的还是洛州总管程名振。”
“程名振其人,军政皆一流人物。”李善点头赞同,“此次败北,齐善行过于轻敌,且无后手,以至于寿阳被攻陷。”
“刘弘基乃晋阳老人,熟知河东地势。”李世民继续道:“雀鼠谷难行,突厥掌灵石、贾胡堡、高壁岭,怀仁何以破解?”
“其实过雀鼠谷不难,臣已然询问信使,晋州、汾州虽未降雪,但一直有雨。”李善显然也已经考虑过,“以步卒过雀鼠谷摆阵,骑兵穿插北上,突厥必然不会坚守。”
李世民笑着点头,“怀仁已有成算,孤也放心了。”
李世民提点的关键就在于,李善调用的都是骑兵,如果以骑兵过极为狭窄的雀鼠谷,很容易遭到突厥的当头痛击,急缓之间,最容易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