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吃,还有什么埋怨的?”
这都是今日战中被射杀的突厥战马,唐军是不可能为之疗伤的,也没有多余的粮草,自然是斩杀了直接煮成肉羹分给士卒,不过味道差强人意。
孙大郎叹了口气,“当年随阿郎在顾集镇,最后只有肉羹,实在是吃腻味了。”
“甚么?”刘仁轨大为惊讶,“你居然在顾集镇内!”
“可惜当时腿折了,不然肯定要跟着阿郎冲阵,说不得也能捞个骠骑将军做做呢!”
刘仁轨笑骂了几句,但也知道孙大郎还真不是胡说八道,当年顾集镇幸存下来的……大都如今在代州军内任职,出任骠骑将军、郎将的也不是一两个。
“可惜此次魏嗣王殿下不在,否则此番大胜突厥后,必有名作。”刘仁轨笑道:“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后方有人大笑,“说不得又要赠予阿史那·社尔呢!”
随着笑声,段志玄、侯洪涛带着十几个亲卫漫步走来。
众人纷纷大笑,刘仁轨因为随李善雪夜下萧关后被视为李善一脉,所以麾下多有李善的旧部,都知道当年李善在雁门大捷后以此诗赠予现在的都布可汗。
“阿史那·社尔必能名留青史。”段志玄嘿然笑道:“能得魏嗣王赠诗的,天下也就三两人而已,此等名作,必能流传后世。”
侯洪涛板着手指头,“魏嗣王妃是一个,阿史那·社尔是一个,呃,当年进士榜的同年也算吧。”
段志玄遥望远方的黑夜,“此战败突厥后,当请魏嗣王以诗相贺。”
总的来说,承当了最重压力的东面防线中,唐军上下的气氛保持着既紧绷又轻松的状态,这很大程度上与李善有关。
原因也很简单,东面防线的压力最重,所以张仲坚将最信任的一部放在了这儿……说白了,这儿大都是李善、苏定方两任灵州道行军总管的旧部。
事实上,不仅仅是东面防线,整个鸣沙大营中,得张仲坚托付重任的将领基本上都是李善的旧部,史大奈、段志玄、侯洪涛、何方、阚陵无不是李善的旧部甚至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