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某与李药师,绝无前嫌尽弃而携手的一日。”
凤凰谷西北角的一处小屋内,李药师与李客师相对而坐,前者听着三弟详细的讲述这场仁智宫之变。
“当日以为必死,陛下都已经持矛而战。”李客师回忆月余前那场战事还觉得心惊肉跳,“最后时刻,马蹄声大作,怀仁率亲卫赶至,堪称力挽狂澜。”
李靖默不作声,心想那厮倒是真有运道,去年天台山,今年仁智宫,全都赶上了……不仅仅是救了陛下,而且也两次救了秦王殿下,只此两朝,必然圣眷不衰。
李客师打量着兄长的神色,轻声道:“三郎与十六郎都与怀仁交好,侄女又与赵国公是夫妻,前些日子齐王府属官或杀或流放岭南,还是怀仁向陛下求情,四弟才没有被论罪。”
“和解吗?”李靖嗤笑道:“前嫌尽弃吗?”
“怀仁非是那等睚眦必报之辈。”
“不用说了,此生难以携手。”李靖摇摇头,转而问道:“苏定方如今是?”
“左监门大将军,不过闲置,并不视事领军。”李客师解释道:“不过此次战事,陛下亲自上阵,险些被叛军……就是赵国公救驾。”
李靖琢磨了会儿,“陛下对魏嗣王极为信重?”
“好似平阳公主。”李客师顿了顿补充道:“是秦王殿下所言。”
李靖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道平阳公主的地位,能与其相较……自己对李怀仁没什么特殊的厌恶情绪,当日对方选择回京,虽然其中颇有缘故,但也看得出此人的不凡胸襟。
此时的李靖不得不心生悔意,当日也不是与突厥大战之机,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触怒李怀仁……当然了,李靖也知道,很大程度在于自己并不知道那个青年的分量。
直到自己前些日子离开代州,还能听得到闲言碎语……李怀仁植树,李药师乘凉。
李靖也是无语,虽然的确是李怀仁植树,但最大的功劳不是已经被他拿走了吗?
当然了,李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上不了台面,自己没能捞到战功是因为突厥不犯代州,而以后与突厥国战,代州军必为主力。
李靖稳了稳心神,细细问去,李怀仁如今出任宗正卿,苏定方闲置,只有侯洪涛出任左千牛卫将军,其他的将校大都是闲职甚至不在军中。
“对了,张三郎如今在灵州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