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呃……”
崔信又是用力一拍,怒喝道:“妻子有孕在身,你就起了异心!”
“啥?”李善脸色一正,“绝没有,绝对没有……”
这个锅我可不背,十一娘怀孕之后,我连周氏、小蛮都没碰过……周氏还好,小蛮的牢骚都满天飞了,连妻子都催自己去洒洒雨露,我可是一次都没去过的!
“不是陛下要赐你美女吗?!”崔信怒斥道:“陛下今日召见,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怂恿?!”
李善眼睛都瞪圆了,李渊你也太坑了,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这么坑我?!
“岳丈大人明鉴!”李善高呼道:“自从大婚之后,小婿连平康坊都不去了,陛下陛下……”
“陛下难道会随意开口赐下美女?”崔信冷笑道:“若是陛下赐下,那你只能勉为其难收入后院!”
“冤枉,冤枉,小婿真的冤枉……”李善欲哭无泪,霍然起身指着门口,“小婿去问陛下……”
说到一半,李善就住了口,门外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脸上神色颇为古怪,其中一个与李善熟悉的还在挤眉弄眼……那货是韦挺,另一人是太子中允王珪。
“阿郎。”朱八咳嗽两声,“……”
朱八也没想到带着客人过来,却碰到了这一幕。
“拜见魏嗣王殿下。”王珪迈步进门行礼道。
“哎哎哎,叔玠公。”李善赶紧挽起王珪,“不敢当,不敢当。”
倒霉催的,因为女人被岳父大骂,居然被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问题不是我找女人啊,是李渊那货……李善是真的想狠狠给李渊两脚。
觉得骂女婿是天经地义的崔信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起身道:“叔玠兄,不过小儿辈,称一声怀仁就是。”
跟着进门的韦挺笑吟吟道:“都说李怀仁有情有义,不忘旧人。”
“此番是特地致谢,自当恭敬。”王珪却正色道:“足下细查寻踪,理清脉络,使太子冤屈得以洗雪。”
“在下也是奉陛下之命。”李善脸上笑嘻嘻,推辞道:“当然惊闻,请平阳公主坐镇长安,次日得亲卫来报,就猜测非太子……”
这样的经历,崔信还是第一次体验,在边上好奇的看着女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好笑,东宫属官来致谢。
好吧,的确有致谢的理由。
“叔玠兄也是为己身致谢怀仁。”一旁的韦挺补充道:“若非怀仁,只怕流放岭南的就是叔玠兄了。”
“其实也是意外。”李善解释道:“那封信来历诡秘,陛下也有些疑心,之后也果如其然。”
当然杨文干接到的那封信的落款是王珪,李善当然知道是假的,在李渊面前提了几句,之后遣派人去搜了王珪家中的书房,拿了书信比对,果然有疑点。
之后,李渊亲自问询,在知道一切都被揭穿之后的封伦也承认了,那封信就是他的手笔。
寒暄、感谢、推辞一系列之后,韦挺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崔信,小声说:“怀仁,似乎裴弘大……”
“不必讳言。”王珪径直道:“裴弘大对怀仁颇有敌意,数月前曾经在太子面前进谗。”
“裴公?”李善作惊讶状,随即沉吟道:“是因为……”
“应该是其子裴宣机当日死于华亭。”王珪叹道:“毕竟晚年失独子……”
李善苦笑道:“但任谁去查,真的怪不到在下身上!”
“老夫也曾细询。”王珪也很是无语,“裴宣机无怀仁那般胆气从北门突围,最终在南城门被梁军斩杀,的确怪不得怀仁。”